洁白中带着灼热的粉。
他目光泛红,仿佛永远不知餍足一般,面上早已布满汗珠,额角更时不时有青筋跳动,却仍旧不肯停歇。
已将近小半日。
月芙筋疲力尽,等他终于停歇时,才伸出颤巍巍的一条胳膊,推他一把,低声埋怨:“明明说过没生气的……”
他方才那副无法满足的样子,分明是在生气。
说来也怪,月芙从没感到他对杜燕则这个前夫有过一星半点的在意,对赵佑那个情窦初开,羞涩无比的孩子却十分介怀。
她感到难以理解,也无暇多想,只是半眯着眼,努力想从床上爬起来。
可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酸软,好不容易支起来一些,轻轻一晃,又重新跌进床里。
她的脑袋蒙在柔软的被衾间,一点也不想动弹。
赵恒已经面色如常地起身,披上一件松垮的袍子,走到外间叫水进来,转身见她身娇体软的样子,眼底闪过笑意,默不作声地上前,单膝跪在床上,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膝上。
盛着温水的铜盆就放在一旁,他伸手拿过巾帕想帮她擦拭。
月芙忽然反应过来,顿时一阵脸红,连带着脖颈也蔓延开红晕,迅速布满全身。
她赶紧抢过巾帕,咬着牙忍着酸痛,转过身胡乱地擦了擦。
赵恒看着她慌乱的动作,什么也没说,只是等她将巾帕放回铜盆边的时候,从后面将衣衫递过去。
两人一番收拾后,守在外面的素秋进来将门窗打开,桂娘则送来一直温在炉子上的饭食。
天已完全黑了,敞开的窗外,树上的槐花已开了,芳香扑鼻,不一会儿便悄然流溢到屋中。寂静的夜色中,亦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声。
赵恒盛了一整碗槐叶冷淘递过去,沉声道:“今日你累了,要多吃点,明日才好得快。”
月芙难得觉得脸红。她这样累,分明都是他的缘故,可他的话听起来,好似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和了槐叶汁的凉面碧绿青翠,在已经有些炎热的初夏显得十分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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