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还算宽敞,赵恒一上来,就自觉地坐到一侧,开始闭目养神,与她隔了半臂的距离,泾渭分明。
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和夜里的热情情势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长安的道路虽然平坦,但每日有无数车马行人走过,时日久了,总会留下凹凸的痕迹,车轮轧过时,带动马车不住颠簸。
月芙小心地看他,借着颠簸悄悄往他那一边挪去,不一会儿,一边的胳膊便与他挨在一起。
赵恒睁开双眼,看着她既小心,又大胆的举动,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扶正她的身子:“坐好,别乱动。”
月芙只好坐直身子,眼看他又要闭目,便轻轻拉一下他的衣袖,问:“昨日还未问过殿下,新婚之日,可觉得高兴?”
赵恒抽回自己的衣袖,语气平淡,仿佛十分敷衍地“嗯”一声。
月芙挪动双膝,又朝他靠近些,轻声道:“殿下,阿芙十分高兴。能嫁给殿下,是阿芙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她慢慢抱住他的胳膊,将脸颊轻轻贴上去,覆在他的耳边轻言细语:“不但是因为殿下能保护阿芙,阿芙也想用下半辈子来报答殿下……”
温热的气息自耳畔拂过,令初尝情欲的年轻身体猛地一震,紧紧绷住。
赵恒被她靠着的胳膊、脖颈、耳畔都开始发热。
在听到她最后那一句话时,他的眼神亮了一下,可不过一瞬间,又恢复成平淡无波的样子。
“殿下不信吗?”月芙又问。
不要紧,未来与他相伴,她会证明自己今日说的话。
不过,最好不要有那样的时刻,让他也陷入先前自己面临过的那样的困境中。
赵恒沉默片刻,大约有些受不了她贴得这么近要将胳膊从她怀里抽走。
月芙立刻又抱得紧了些。
赵恒忍不住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这才见她松手。
他抿着唇,将她抱在怀里,半晌,道:“既然已嫁给我,往后应当可以安心了。别再像先前那样,时时想着诓骗我,将那些心思都收起来,明白吗?”
月芙靠在他怀里,闻言咬了咬唇,乖乖点头:“嗯,明白了。”
赵恒皱眉,低头看她一眼,一时觉得她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
下一刻,马车又颠了一下,月芙在他的怀里不自觉蹭了一下,一手撑在他的大腿上,挣扎着想换个坐姿。
赵恒觉得痛苦极了。
他按住她乱动的腰,嗓音变得沙哑:“已经不累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