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也不气馁,他这时候出现,可见并非像她先前以为的那样一晚上都未曾看过她,分明也一直悄悄注意着她呢。
“殿下是在担心阿芙吗?”她又靠近一步,重新拉他的袖口,轻声地问。
赵恒侧脸的线条微微紧绷,顿了顿,没有回答,只是沉声道:“平日里,要小心些。”
说完,他又一次扯出自己的衣袖,转身想走。
月芙的心里松了又紧,连忙从后面将他抱住:“殿下别这么快就走呀,好不容易才能见到……”
赵恒被她抱得浑身又僵了,冷淡的面容有一丝裂痕。
“放开。”他低低地喝一声,有说不出的严厉。
月芙当然不会放手。
赵恒没办法,只得压低了声说:“这是在行宫,总会有人往来,你我还未成婚,不该如此。”
“还未成婚”。
月芙听见这四个字,终于觉得安心了不少,听话地松开双臂,道:“殿下,我还有些担心,我的身份实在配不上殿下……”
这门婚事也不知能不能顺利求来。
她信任赵恒,既然他说要娶她,就一定想好了办法。只是,这几个月里发生的变故,让她心里充满各种不确定的担忧和害怕。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想让赵恒心软一些,像以前那样安慰她。
赵恒当然看穿了她的意图。他抿了抿唇,飞快地看她一眼,语气毫无波澜:“我既然说要娶你,自会信守诺言。你只管在家中安心等候便是。”
说完,再不给她第三次靠近的机会,快步走开。
月芙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连日来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些。
她耐心地等他,一切应该都会变好的吧?
……
今年的年节过得波澜不惊,看起来与往年别无二致。
除夕之后便是正月,又是一场接一场的宴饮。使臣们不在行宫久留,第三日便要下山。赵恒再次被圣人指派,与萧应钦和陈江一同护送他们下山。
等他再回来时,已经是上元节的时候。
咸宜公主的婚期将近,礼部和太常寺已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圣人下旨封杜燕则为驸马都尉,给提前替他正名。官职也在尚书令王玄治的安排下,由原本的工部水部郎中平调为工部屯田郎中。
虽未改品阶,都是从五品上,但屯田却比水部的公务轻松许多,不必时常亲力亲为带人往各处有决堤风险的河道水系附近查看,而其中涉及的权力和利益却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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