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等人一直没回来。
原以为他们只是被风雪所阻,无法及时回来,可他等了整整一日,始终不见人影,这才开始紧张起来,不顾侯氏的大吵大闹和竭力阻拦,决定亲自带人去察看情况。
上一次,在自己的府中让沈月芙逃走了,还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崔贺樟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找出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这件事,他一直藏在心里,不论是侯氏,还是太子、公主,甚至太子妃,他都没透露过一个字。
他心里的那个怀疑始终没有改变,今日,兴许就能知道到底对不对了。
……
长夜漫漫,已过寅时,天边却才吐出一线微弱的光芒。
轩馆中一片寂静,一向准时醒来的侍卫们难得仍在酣睡中,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只有赵恒在朦胧中醒来。
他是被手心里陌生又熟悉的滑腻触感惊醒的。
这种触感,像极了光滑的肌肤。
他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怀里正抱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
女人还靠在他的胸口沉睡,长长的乌发散落在枕上、衾间,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随着她平缓的呼吸,微微起伏。
大概是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磨蹭两下,慢慢翻了个身,恰好露出面容。
是沈月芙。
赵恒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震惊地瞪着她毫无知觉的脸庞,好半晌才忽然坐起身,开始回想昨夜发生的事。
月芙被身边的动静惊扰,幽幽转醒,一睁眼,就对上他惊疑不定的眼神。
“沈娘子,你怎么会在我的屋里,在、在我的……床上?”
赵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沙哑和颤抖。
月芙咬着唇,拥着被衾,也从床上坐起身,锁骨、胸口附近的深红显得格外刺目。
赵恒感到双目都被烫了一下,立刻移开视线,捡起一件落在一旁的外袍匆匆披上,又回过身,扯过被月芙捂在胸口的被衾,一下将她整个身子裹住。
“你是不是趁我昨夜醉酒时进来的?”
月芙低着头,不敢回答,用沉默代表默认。
赵恒闭了闭眼,又问:“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月芙仍旧低着头不敢回答,脸颊因为羞愧,已红得能滴出血来。
不用过多解释,只是两次默认,赵恒已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月芙,”他慢慢站直身子,面色变得冷淡,目光也不再看她,“我很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