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贺樟满面红光,携着夫人侯氏站在最前列,冲行到近前的三人行礼:“三位殿下驾临,实在蓬荜生辉,臣未曾出迎,有罪。”
他们身后跟着的其他人也纷纷行礼。
到底是曾经的宰相,又是圣人的亲家,一场寿宴,办得风光无限,羡煞旁人。
赵怀悯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虚扶了一把崔贺樟,道:“无妨,我们本也没有提前知会,你不知晓,也在情理之中。”
崔桐玉也跟着将弟媳侯夫人扶了起来,微笑道:“父亲的寿辰,本是我要来的。太子殿下仁厚,体谅父亲过去多年来,为大魏殚精竭虑,劳苦功高,便说要亲自来探望一番。”
她说着,又看一眼另一边始终没有言语的赵恒,补了一句:“八王亦是有心,亲自前来贺寿。”
她和太子都不知赵恒为何忽然要来,姑且就当他是看在长兄的面子上,亲自来给长兄的岳丈贺寿。
三人先去看了一眼崔汲,被迎接入庭院中,又设了坐榻和食案。
赵怀悯命人将贺礼送上,又代圣人说了一番话,这才吩咐被打断的寿宴重新开始。
一时间,庭中的气氛再度热烈起来,数百宾客觥筹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崔贺樟先向三位殿下敬了酒,又命侍女好生服侍,这才带着侯夫人,继续方才未尽的一轮敬酒。
走动之间,他的目光时不时朝月芙的方向瞥去。
一名心腹仆从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询问:“郎君,待会儿的事,是否还要继续?”
忽然来了三位贵人,总会有些忌惮。
崔贺樟转头看了看太子夫妇,道:“那是自然。”
不知为何,他对那个不苟言笑的赵恒总有几分忌惮。不过,有太子和太子妃在,他便不怕了。
往日,他做过的事,太子和太子妃多少都知道,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必要的时候,还会帮他周旋。
今日的事,照事先的计划,本也不会闹大,总共只那么几个人知晓。
从中秋那一夜起便朝思暮想了二十几日的美人,眼看已经要送到嘴边了,没道理白白放走。
另一边,月芙回到座位上之后,便一直暗中留意着崔贺樟的动静,眼见他开始频繁往自己这边看,心里便明白了,应当是方才那杯酒里的药快要发作了。
只是,她总要先向赵恒示警才是。
想了想,月芙摸一摸因为前面喝的那几杯酒而微微泛红的脸庞,以手支颐,装作有些不适的样子。
秦夫人见状,转过头来问:“大娘,你还好吗?”
月芙摇摇头,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方才大约多喝了两杯,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