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搭理他,程远又收了嘴。
倒是程襄,恨铁不成钢的只想朝他摔了手边的杯子。
“咳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阵让人觉得快窒了息的咳声。
他咳得上不来气,咳得脸通红。
白色帕子一离了口,身旁的程嫣不禁挑眉道:“哟,这都咳出血了啊,”话落,她朝对面的程槐嚷了句:“大哥,你这个院长怎么当的,这么多年,小七的病在你手里怎么越治越重了呢?”
程槐瞥了眼正厅坐着的父亲,垂头领罪:“父亲,是儿子能力有限。”
程襄朝他摆了摆手,道:“他那病是打小落下的根,不是你一人说治不好。”接着,他对门口的徐真说:“扶程禾回家歇着吧。”
徐真赶紧走到程禾跟前,搀起他少爷的胳膊。
程禾压着椅子扶手,站起身,又咳了两声,他朝父亲垂头道:“父亲,那我先回去了。”
程襄朝他摆了摆手。
程禾刚要和几个哥姐一一拜别,程襄道了句:“行了,赶快回吧,养好身子。”
出了别墅正厅,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由近到远,听得让人胸腔发闷。
程嫣瞥了眼父亲,带了点可惜的味道:“小七今年二十四了吧..”
京都盛传,程家小七爷活不过二十九。
满打满算,就只剩五年不到的光景了。
真是我见犹怜呐。
黑色沃尔沃驶出程家公馆,走了约莫四五公里的样子,坐在后座的程禾掀了掀眼皮:“去明月茶楼。”
开着车的徐真抬睫看了眼后视镜里病恹恹的少爷,都病成这样了,不回家躺着,去什么茶楼啊!
可少爷发话了,他不能不听。
二十分钟不到,程禾进了茶楼,徐真跟在后头,此时临近晌午,阳光正好,茶楼里人不少,徐真跑去吧台一问,包厢雅座都满了。徐真站在吧台环顾四周,程禾走近,低声道:“那还有一座。”接着,徐真就看见他的少爷手帕掩嘴朝窗边走去了。
徐真的脑袋刚扭回来,突然又看了过去,少爷身后似乎还跟着一姑娘。
徐真作为保镖是极其尽职尽责的。
他想都没想,就朝窗边跑了过去,然后听见了姑娘的声音,清脆清脆的,似黄莺般歌唱。
“你好,我能加你微信吗?”
三观尽碎,现在的女孩怎么见着帅哥都走不动路了?上来二话不说就要微信。
徐真呵了一声,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二维码,立于姑娘面前:“我的,要吗?”
姑娘朝徐真摇头,一脸认真:“我要他的!”
程禾掀了掀眼皮,回答得极为友好:“不好意思,”话没说完,又是几声咳,咳得耳尖翻了红,阳光透过窗玻璃射进来,他的耳朵呈着透明的桃红色,“我不用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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