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可悲。
钱财利益面前,许家的亲情值几个钱。
只可惜这次不能当面给那许逊难堪,算是便宜他了。
她挑开门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通身的墨蓝,还有他腰间挂着的桃花纹饰的香囊。
这一身衣裳她认得,自然也包括香囊。
年关前,整整花了六日的时间一针一线为他缝制的。
香囊则是除夕守岁那夜,一宿未合眼的成果。
这身衣裳还有一个美好的祝愿:辞旧迎新,添官进爵。
一切都是为了他而作。
只可惜,那人不喜。
第二日送他的时候,被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一切都成过眼云烟,今日见他将这身衣裳穿在身上,倒是有一种讽刺感。
她觉得傅承之八成是抽风了!
又或是,故意穿来博好感,乞求自己少收点银子?
虽然没掌过傅家中馈,他们家那点家底儿她还是知道的。
连几个丫鬟都舍不得请,能拿出来什么。
总之,今日无论如何,这银子她要一分不少的拿到手。
任他哭也好,笑也好,都不好使。
沈珞珞敛了神色,款步走出去,端的是一副端庄的模样。
面上却冰冷的可怕。
她伸出一只手,摊在傅承之面前,不客气的道:“傅大人,六千两可带来了?”
傅承之点点头,从衣袖里掏出一沓银票,“带来了。”
他的语气出奇的温和,令沈珞珞着实有些惊讶。
不过她也懒得花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利索的将银票拿了过来,递给冬葵,“数一数,看看有没有缺斤短两。”
“是,小姐。”
傅承之一副漠然的神情站着,似乎是不准备说话。
沈珞珞悄然往后退了两步,站的距离他远了些。
这时候,她实在是不想再与这负心汉沾上半点关系。
屋子里此刻只有冬葵翻着银票哗啦哗啦的声响,伙计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半晌后,一直沉默不语的人突然开口了,叫的还是她的名字。
“珞珞。”
语气中带着七分渴望,三分柔软。
沈珞珞没有理他。
心说,狗男人,老娘的名字不配你叫。
见她沉默,傅承之便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沈珞珞顿时如遭雷击,赶忙甩开他,“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