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完,她便决定等哥哥高中,入朝为官,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与他细说此事。
谢府凌云阁。
谢齐玉正一脸严肃的坐在镂空檀木六角桌前,听着长岭汇报今日探来的消息。
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身玄衣的许敬。
“公子,线人今日来报,说是宫里那位近日请了一个号重山真人的道士,将他安置在冷宫之处住下了。”
“道士?冷宫?”谢齐玉与许敬相视一眼,心生狐疑。
冷宫向来都是犯了错事的妃子居住的地方,那里常年阴冷,从无男子入内。
道士与冷宫这两个词想想就不会有交集,怎得他还住下了?
“还有别的消息吗?”谢齐玉问。
长岭道:“回公子,没了,哦,对了,原本这个道士是要被皇上安置在其他空着的宫殿里住的,是这个道士自己要求要住在冷宫的。”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怔,便觉此事更加蹊跷。
宫内晚上是不允许有成年男子逗留的,这道士不但逗留,还在宫内住下,不知梁帝这是闹得哪一出。
许敬拂了拂胡须,神情微动,“莫不是梁帝有那特殊的癖好?”
谢齐玉扫了他一眼,“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许敬赶忙闭了嘴,讪讪的笑了。
“去,再去探听消息,越仔细越好。”谢齐玉沉声道。
“是,公子。”长岭向他行完礼,便退出屋子,又将门轻轻掩上了。
许敬敛起神色,一改方才的吊儿郎当之意,严肃道:“谢兄,我记得几月前在城中误入了一座道观,你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谢齐玉淡淡道。
许敬将手中的杯盏放下,突然站起来,期待的看着谢齐玉:“不若我们同去那座道观看看,兴许能找些什么线索。”
京城的道观向来就少,各个观之间又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认为,只要是观内登记在册的道长,就算寻个细枝末节,以此顺腾摸瓜,也能将人找到。
此举却被谢齐玉否决了,他轻呷了一口茶,淡淡道:“无用,这个重山真人恐怕不是京城人氏。”
“为何?”许敬讶然。
“因为这京城周边的道观我已经熟到连扫地小童叫什么名字都知道了,更别说一个道长了,根本就没有这个叫重山真人的。”
几月前的一夜,不小心踩坏城中那座道观的屋顶。
第二日他便带人去修缮了,但是全程都未见到过那位道长。
后来,他将整个皇城的道观都翻遍了,都未见过那人,他好似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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