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好气的斥道:“收收你那好奇的心,在这等我。”
许敬嗯了一声,看着他闪身跃进了傅府之中。
谢齐玉没有直接从桃园正门入内,而是绕到了主屋背后,在这方面他一向都是十分谨慎的,绝对不允许出一丝差池。
他站在纱窗外将里面仔细打量一番,见无一丝人影,才放心大胆的翻窗跳了进去。
将人稳稳的放在了挂着淡青色帐幔的榻上,他才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站在塌前微微活动了一下压麻的手臂。
临走时,瞥见沈珞珞两只白皙手臂全部都裸露在外面,他鬼使神差般的凑过去想要将她的衣袖拉下来遮住。
就在凑近的一刹那,沈珞珞手上手臂上两颗殷红的朱砂痣刺红了他的一双黑眸。
谢齐玉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对朱砂痣,心下开始汹涌翻滚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都说无巧不成书,但是这巧合的有些太离谱了吧!
他站在青纱帐幔前,眸光定定的看着塌上沉睡的人,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幼时。
那年,他因身体不好,极度畏寒怕冷,身子瘦削,即使是裹着一层厚厚的夹袄,也忍受不住北方冬日的寒气。
那时,父亲便决定将他送到气候适宜,温度暖和的地方养病。
寻了一圈地方,最后决定让来京办事的舅父接到气候适宜的相州休养。
怎料,去了舅父家不到一月,朝廷便发生了内乱,当时时局不稳,四方皆有揭竿起义之势。
父亲为了他的安全便与舅父商议将他提前先接回京城避祸,于是便派了管家前去接应。
不巧的是,归程走到一半,就遇到了从边境突破关口进来的一小批羌人,他们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信息,抄了近道入了中南地带。
那时候,为了躲避他们,他与管家弃车跟着流民往深山里走,慌乱之下便与管家走散了。
彼时他才五岁,因为身子不好总是走几步便气喘吁吁,加之身形瘦削,根本就走不了远路。
于是他便只好一路跟着逃难过来的流民,翻山越岭,好保全小命。
最后,到达相州的时候,饥寒交迫已经磋磨的他只剩下了最后一点力气。
终于在穿过一片芦苇荡到达官道之后,他便再也走不动了,小小的身子直接瘫倒在了官道上。
当时,路上还有许多来来往往的流民,他们见到他就像见到瘟疫似得躲开了。
他侧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看着一个个急促且无力的脚步,低声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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