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则赶紧凑到她的身边道:“小姐,方才婢子们去柴房取柴火的时候听见桂妈妈与两个婆子闲聊,说是过两日老太太在乡下的妹妹要来府里住上几日,正商量着置办屋子呢。”
“当真?”
沈珞珞略微一思忖,想着这年节都已经过完了,再有几日马上便要立春了。
对于乡里人来说,一年之计在于春,那时正是农忙的好时节,不知这些人挑这个时候来府里是作何。
不过这一家人的名声,她倒是早就听过,都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刚刚嫁到傅府的时候,便听说王氏有一个住在乡下的妹妹,是个十里八村有名的泼妇,跟人吵起架来恨不得三天三夜不消停。
想到这些她就一阵无语,光是一个王大云就已经很令她头疼了,若是再来一个王二云,那这傅府简直要鸡犬不宁了。
“当真!婢子还听说云姨妈家的那个独生子也要过来。”秋莲声音极小,在一旁补充道。
“对,还有他。”冬葵边接着秋莲的话,便将沈珞珞扶至碳盆边坐下,“也不知道这王家造了什么孽,那云姨妈家的少爷都快二十五了竟然还没娶妻生子,至今还是光棍一条呢。”
听这里,沈珞珞心下全然明了,有了这层缘故在,那这一切就好说了。
他们此次来,若不是图财,那便是图姻缘。
总之只要不是过来找她的麻烦,那便随他们去了,就算是将这傅府闹个底朝天,她都绝不说一个字。
毕竟掌家权不在她手里,让那王氏烦烦心也好,省的她整天闲着无事就来找她麻烦。
一连喝了四天的药,沈珞珞感觉自己都快与那苦药融为一体了。
这日早晨用过饭后,按照惯例等到傅承之去了书房,她便只身踱步去了小厨房。
一进门便看见灶台上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褐色汤药,浓烈的药味随之扑面而来,刺激的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闭了闭眼,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
冬葵端起碗探了探药的温度,感觉已经不再烫口了,便将药碗递给了沈珞珞。
“小姐,不烫了,可以喝了。”
沈珞珞接过碗,捏紧了鼻子,有些嫌恶的看了那一满碗黑褐色的药汁。
自小到大她最不喜欢的便是喝药,从战乱开始就跟着父亲举家一路北上,饿了吃树皮野菜裹腹,渴了喝河水,因此便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儿。
后来,在京城安家,日子也逐渐好了起来,沈父便为她花了大把的银子请来最好的郎中替她调理身子。
说来也是上天眷顾,那些病根儿竟然在几番药物的作用下,全然消失不见了,她的身子也变得比往日还要好。
至那段时日以后,她便讨厌上了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