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一出门,他们俩就欢天喜地张罗起来,简直比过年还要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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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的仆人甫一见到云黛下马车,且身旁还跟着个容貌清俊的年轻男子,都惊了一跳,等回过神来,一壁派人进去禀告,一壁将人请进府里。
赶巧今日休沐,晋国公也在府中。
因着先前谢伯缙的家书里提及沈元韶尚存于世的消息,晋国公和乔氏在前厅见到沈家兄妹时,倒没多讶异沈元韶的出现,而是更惊讶他们俩这时赶了过来。
简单寒暄后,几人落座。
再见晋国公夫妇,云黛欢喜之余,心底更多的是担忧,略作斟酌,她问起谢伯缙的消息,“大哥哥四月底离开庭州,一走便是好几月,半点回信都没有,不知国公爷和夫人可清楚他的近况?”
提及长子,晋国公和乔氏互相对视一眼,面色变得凝肃。
沉吟片刻,晋国公扫了眼厅内伺候的下人们,“你们先退下吧。”
下人们低眉顺眼应诺,快步退下。
偌大的厅内霎时更加静谧,这份沉静叫云黛心头惴惴,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眼睛直定定地望向国公爷夫妇,等着他们开口。
乔氏最是了解云黛,见她忐忑不安,心头轻叹了口气,扭头对晋国公道,“你说吧。”
晋国公也没拿兄妹俩当外人,掌心摩挲着酸枝木太师椅扶手的精细纹路,吐了一口浊气,才肃正面孔道,“你们可知长安乱了?”
云黛和沈元韶皆是一怔。
静了两息,沈元韶不疾不徐道,“在庭州时就听闻皇帝病重的消息,这一路过来,也一直听人议论,有说陛下是服食丹药,亏了身子,有说陛下沉溺后宫,耽于女色。具体因何病重,却也不重要,总之他这一病,皇室之内有倾轧乱象也正常……”
“是,储君未定,人心易乱。”晋国公轻抚茶汤上的浮叶,浅啜一口,似是茶凉了味苦,他皱眉将杯盏随手往旁边一搁,又正色凝视着下座两个小辈,压低了语调,“不过这乱象,如今也尘埃落定了。”
云黛呼吸一沉。
许多事传到百姓耳朵里总得晚上许多,上位者却得耳聪目达,消息灵通,现下听国公爷这般言辞,显然长安有了新的情况。
她难抑不安地掐紧了掌心,仰脸望着上头,“怎样了?”
只听晋国公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沉声道,“先前长安城内封禁,消息一直传不出来。昨日才新得了消息,五皇子逼宫,三皇子平叛护驾,双方在长安鏖战了三日三夜。十日前,陛下于太极宫传位给三皇子,新皇登基仪式定于本月二十八日。”
这番话传递的讯息实在太大,宛若往平静的湖面砸了一块巨石,哗啦溅起的水花从头到脚泼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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