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姜瑶都早早起来跟陆清去领手工原料回家做,认认真真劳动一天,她也能挣到七个公分。但到了第三天,纸厂那边没有原料过来,她又变成“歇业在家”。
既然得空,她也不闲着,给姜震回了一封信,去县城寄信去。
除了寄信,她还去供销社给自己买了不少东西,毕竟刚得了一百块跟若干票证,得买买买过过瘾。
大概九点钟,她就买完东西回程了。
一路上,她就爱走在高大建筑物的背面,这火辣辣的太阳,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过这年头没几栋大建筑,姜瑶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县人民医院那里,她绕到大楼的背后,总算凉快了一些。
她满头大汗口也渴,把东西搁一旁,把水壶从斜挎包里面拿出来,刚拧开壶盖想仰起头喝,就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男人用扁担挑着两大捆柴。
“陆彻。”姜瑶边喊边朝陆彻挥手。
陆彻远远看了她一眼,没回应就朝医院后门走去。
“要不要这么冷漠呀?”姜瑶小声嘟喃了一句,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水。
喝完水又歇息了一会儿,姜瑶就提上自己的东西,继续赶路。
等她经过医院后门的时候,陆彻恰好这时从里面出来。
陆彻看见她就问:“你去县城了?”
“是呀,去寄信跟买东西。”姜瑶抬手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东西。
她只是单纯地用实物说明一下自己这趟出来的目的,没想到陆彻就顺势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直接挂在扁担上,挑了起来。
“谢谢。”姜瑶反应过来他在帮自己提东西,心中不觉一暖。
“走吧。”陆彻说完率先走在前头,姜瑶连忙跟了上去,问:“你刚才挑柴进去医院干嘛?”
“给医院食堂送柴。”陆彻说。
原来,这是他的副业,每隔一段时间给医院食堂捡柴,每100斤赚三毛,自己拿一毛五,交一毛五给生产队,给他记公分,这样就不算干私活了。
“一百斤才三毛钱,这都是辛苦钱,你咋这么实诚还交一半上去呀?你不说别人也不知道。”姜瑶说。
实诚?这好像是这个女人第二次说她实诚了,真是不知人间凶险的富贵花。
他没有接话,不过姜瑶也猜到原因。他是怕了,怕有点差错就把陆家推入深渊。
两人沉默地继续往前走,而且隔着三四米的距离,怎么看都不像一路人。
姜瑶发现,只要出了陆家的大门,这人巴不得跟她保持五百米的距离。
走到米粉厂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喊“陆彻”,他们一并停了下来,扭头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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