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城门徐徐打开,那人昨晚担忧的半宿没睡着,开城门的时候,下意识地低头揉了揉眼。
然而再抬起头时,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前些日子还门可罗雀的城门外如今停了一辆又一辆华美车架,拉车的异兽彼此喷着鼻息,半空中漂浮着数个大型飞行法器,能看得出里面都是人。
简朴些的只踩着飞剑,略显焦急地张望着,华丽些的数名弟子举着家族徽章开道,异兽围绕周围,一座又一座制式一模一样的飞行法器看不到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月见城门外居然挤的都快站不住脚了。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无数视线瞬间朝他投射过来,密密麻麻的,一时间让他脊背僵硬。
他险些以为自己开错了门,这不是什么城门,而是打开了某扇通往异时空的大门。
否则,他为什么会看到两个几乎是世仇的世间、见面必掐的世家记得这么近,却还能相安无事?
不,不止。
这些人里,有仇有怨的不少,血海深仇的也不是没有,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却仿佛被什么牵制了一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而且明明这么多人,他们却连一点儿多余的声音都没发出。
他们看着开门人,开门人看着他们,一时间没人说话。
半晌,终于有人问道:“请问这位道君,我们能进去了吗?”
开门人如梦初醒!
他想起了小城主曾交代给他的话,一边骂自己没见过世面给小城主丢人,一边拿出一副镇定有礼的样子来,微笑道:“自然,小城主请各位去杜衡书院一聚,还请各位跟我来。”
门外诸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顿时下飞剑的下飞剑,收法器的收法器,默不作声地步行跟了上去。
没人催促,也没人不满,配合的让开门人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带人去了杜衡书院。
而此刻的杜衡书院内,舅舅是真的准备了一场宴席。
只不过这宴席之上,舅舅和魇儿他们都在,年朝夕和雁危行却并没有出席。
就像年朝夕自己所说的,人家毕竟远道而来还等了这么久,吃是肯定要请人家吃一顿的,不然岂不是显得他们月见城小气?而既然要吃好的话,她宴席其间还是别出现了,不然她怕他们看着她吃不下去。
一切等吃完之后再说。
一场宴席之上,众人严阵以待却发现他们只是单纯的吃饭,年朝夕连出现都没出现,一时间他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而年朝夕则全然不知道宴席之上的风起云涌,她趁着开门之前偷偷把无音宗的人带了进来,如今正在愉快的给自己家儿子买口粮。
无音宗做生意实诚得很,给年朝夕带来的竹子比她要的还多了不少。
花花断粮危机解决,年朝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