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离开的那小半个时辰里,这人就是用这幅表情缠着她的。
每次她拒绝他,这人就用这幅表情看着她,仿佛拒绝他是多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一般。
年朝夕这次下定决心不能被他给勾引到了,直接硬下心肠,凶道:“你给我好好反省!你觉得舅舅为什么叫你登徒子!”
俊美的道君为自己辩白:“我觉得舅舅对我有所偏见……”
年朝夕:“反省!”
雁危行:“……好的。”
他意志消沉,被年朝夕怼的蹲在角落里思考人生。
而年朝夕怼了她新任的男朋友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一时间仿佛连火辣辣的嘴唇都不那么疼了。
然后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不对。
“净妄呢?”她问魇儿。
怪不得她觉得仿佛少了些什么,净妄居然不在,她就说,如果净妄在的话,那么现在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应该是净妄才对。
魇儿看着她,整个人还沉浸在自家白菜终于还是被猪拱了的沉郁中,心如死灰道:“他正看着净释。”
顿了顿,又补充道:“净释死了,恶蛟死之前抽空了他的生机,净妄正给他挖坟。”
年朝夕一顿。
随即她道:“那我过去看看他。”
雁危行这时候想起来他还有个挚友了,也起了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年朝夕:“你反省!”
雁危行:“……好。”
他意志消沉的停在了原地。
年朝夕往记忆中她和净释战斗的地方走。
走到一半,魇儿居然追了上来。
年朝夕停了下来,声音温和地问道:“魇儿?怎么了?”
魇儿面上掠过一丝迟疑,居然有些踌躇。
年朝夕觉得稀奇。
她知道自己死后,魇儿变了很多。
在两百年前,她还是她的侍女的时候,可能是被差点儿被人当成炉鼎卖出去的经历给吓怕了,她胆小的很,也没什么主见,性格单纯又容易满足。
那时候很多人都怕年朝夕,觉得她喜怒无常,只有魇儿,只要她夸她两句,她就能开心很久。
而自从她复生之后,魇儿变成了魇姑姑。
为人冷漠强势,杀伐果决,是个在修真界里人人都忌惮三分的女修。
她很久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迟疑的表情了。
然而不过迟疑片刻,她就问道:“姑娘……是想让雁危行当姑爷吗?”
年朝夕失笑:“没那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