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耳朵听着那老板的抱怨,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说书人。
方才她在二楼时远远一瞥没什么感觉,此刻近距离的看,她却莫名觉得这说书人长相有些眼熟。
但细想又想不起来。
可一个凡人,三十几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而她光死就死了两百年,她能眼熟他什么?
她探究地看着那说书人的时候,那说书人正徒手翻着被砸成废墟的木台,灰蒙蒙的眼睛微微眯起,真的是在找什么东西。
年朝夕越看越眼熟,传音问魇儿:“魇儿觉不觉得这说书人看起来眼熟?”
魇儿正无所事事的左顾右盼,闻言立刻将视线落在了那说书人身上。
这人面容骨龄都不到四十岁,形象上却苍老的过分,略长凌乱的胡须加上佝偻的身躯,硬生生给人一种老迈的感觉。
纯粹的凡人。
她摇了摇头,传音道:“姑娘,我可以肯定我从未见过他。”
她和魇儿从小形影不离,她若是觉得熟悉的人,魇儿应当也见过才对。
年朝夕皱了皱眉头,径直走了过去。
茶馆老板一惊,想阻拦:“仙子……”
魇儿拦住了那老板,笑眯眯道:“你先出去吧,方才那个修士在这里放的蛊虫还未清理干净,我们帮你清理掉蛊虫再走。”
老板一听蛊虫就想起方才这里漫天飞的蝎子灵蛇,顿时打了个寒颤,也不管那说书人了,道谢之后抖着腿就跑。
这时年朝夕已经来到了那说书人跟前,也不嫌弃满地狼藉,直接在他面前蹲下,笑着问:“老丈,你在找什么?”
说书人反应有些慢地抬起了头,认出了她的声音。
他方才还不肯开口,这时候却拱手道:“原来是那好心的善客,我在找我的止语。”
止语,也就是说书人手中的醒木。
年朝夕笑道:“那我帮你找。”
她说着便直接掀开了方才那说书人一直翻不开的木板,那说书人的醒木正躺在那木板下。
不过那醒木也不知道是什么贵重木材做的,被砸的这么重,居然连道裂痕擦伤都没有。
年朝夕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了那醒木之上还刻了字,好像是“秦”。
但她没来得及细看,说书人已经将醒木捧起,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多谢善客。”他说。
年朝夕起身:“不必,说来也是我连累你。”
说书人摇了摇头,似乎是不认同她的话,但却也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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