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着剑毫不犹豫地捅进第一谋士胸膛的手捧不住一张纸,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侍女为毫无预兆地看见这样的魇姑姑心惊,还没来得及退下,那人的视线却已经如利剑一般看了过来。
侍女还没来得及告罪,却听见那人声音嘶哑道:“请燕骑军来见我,立刻。”
侍女立刻低头:“是。”
侍女离开,一抹暗淡的日光透过门缝投射进来,落在那张纸上,映照的上面的字像是要融化在日光中一般。
“雁兮兮。”魇儿看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她突然伸手捂住了脸,喉咙中发出兽一般的呜咽声,似哭似笑。
“雁兮兮,年朝夕,雁兮兮,年朝夕……”
好半晌,她又重新抬起头,神情中多了一抹坚毅。
“我会找到您的。”她喃喃道:“我要先沈退一步找到您!”
“沈退!”她脸上流露出近乎扭曲的恨意,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咬碎:“第一谋士,千金一谋,好大的气魄,好响亮的名声,你以为你来了又走,我就会觉得你千里迢迢只是为了问我这么一句吗?”
“捉沈退。”她冷冷道。
“是。”只有她一人的房间突然有人应声。
她不会让那个人出现在姑娘面前的。
……
同样也是这一天。
天光亮起时,最后一轮演武也即将开始,所有人都已到齐,唯独进入第二轮的那佛修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眼看着时间渐近,等着看演武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人群最前排,被许多人拥簇着保护起来的锦衣公子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手里摇着扇子,忍不住道:“那小和尚怕不是害怕不敢来了吧,他既然不敢来,那岂不是胜负已分,还比什么比,直接将钥匙给我岂不是还省事一些?”
话音落下,周围人纷纷怒目而视,但大多敢怒不敢言。
那锦衣公子对其他人的不满视而不见,见那佛修到现在也没来,心情颇为愉悦。
两天前他派人偷袭那佛修,想在演武之前解决他,省得真正到了演武的时候出什么差错,却没想到派去偷袭的人居然一去不回。
这人是他找父亲借的,如今音信全无生死不知,他原本还颇为忐忑,以为那人非但没得手还出了什么意外,却没想到今天那佛修居然没来。
锦衣公子忍不住想,或许那修士已经得手了,只不过他不是自己的直属下属,得手之后就直接回河下城了,他倒是也听说过,那修士脾气傲得很,除了父亲的命令谁要入不了他的眼。
这么想着,他心中就有些不满。
但父亲的下属轮不到他来教训,他便只能强压下不满,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席位,想再说些什么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