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年朝夕却分明觉得,方才雁危行是真的想一脸刺下去的。
牧允之败。
整个杜衡书院一阵沉寂。
月见城城主,在月见城败了。
而从刚刚比试开始到现在,甚至还没过去一盏茶。
那少年除了脸色苍白一点,甚至都没受什么伤。
沉寂之中,少年收起了剑,淡淡道:“承让。”
牧允之沉默片刻,平静道:“本君输了,道君自可向我城主府提一个要求。”
众人仍旧反应不过来。
雁危行想说什么,一个少女声音突然道:“雁道君,等等。”
雁危行立刻看过去。
年朝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演武台,看着他,笑道:“道君有什么要求,可否等我离开城主府再提,我怕他连累我。”
雁危行一愣,还没什么反应,牧允之立刻皱眉道:“离开城主府?兮兮,你在说什么!”
年朝夕看着他,突然笑道:“牧允之,已经是第五天了。”
牧允之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年朝夕就笑了笑:“看来你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牧允之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
而这时,年朝夕已然淡淡道:“我说过,给你五天时间考虑,到时候不管你同意与否,我们当众退婚。”
第14章
话音落下,杜衡书院一片死寂。
无数的视线落在年朝夕身上,也落在牧允之身上。
此刻的牧允之已是落败之态,又被自己的未婚妻当众退婚,仿佛一个笑话一样被不相干的的人围观着、评论着,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可是那一刻,他心中涌起的不是本该有的屈辱或愤怒,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焦躁和急切。
微风吹过,眼前少女的身影愈发单薄,仿佛自己再也抓不住一般。
于是那焦躁便愈发剧烈起来,催促着他赶紧去做些什么。
可他身居高位已经太久,习惯了压制自己的情绪,便也无法去分辨自己的内心在诉求什么。
他想说自己并不想退婚,他想说困龙渊一事一定给她一个交代,他想问她一句为什么。
他更想说,他曾在战神面前立下誓言,此生绝不会背誓。
可是张开嘴时,他却说:“兮兮,和我回去,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