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个人都不停下,这一剑下去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沈退心中一惊,只能狼狈收手,侧转身体,避开胸膛致命的位置,同时一只手已经捏下法诀,若是年朝夕这一剑真的刺下来,他立刻就会有后手反击。
可那一往无前的剑势却径直停在了他身前一寸处,剑势只划破了衣服,在他皮肤上划出微微血痕。
可沈退已然捏好的法诀却差点儿出手。
沈退立刻收回法诀,被反噬的胸口微痛,抬头看着年朝夕平静的脸,第一次失去了稳重。
他近乎怒吼道:“你不要命了!”
“你看。”年朝夕平静道:“你们都觉得我惜命,但其实我也有两败俱伤的勇气。”
沈退:“你……”
“可是为什么你们总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呢?沈退,我说过什么?只要我还在月见城,没人能动雁危行,你是忘了?还是觉得我保不了他们?”
沈退当下便愣在了原地。
敲门声响起,沉稳的声音问道:“主上,可有吩咐?”是燕骑军。
年朝夕淡淡道:“我能应付。”
那声音应了一声,脚步声慢慢离开。
沈退突然笑了出来,不可置信地问道:“兮兮,你为了一个认识一天的陌生人,对我拔剑?要和我同归于尽?”
年朝夕收回了剑:“我再说一遍,不许碰他!”
话音落下,掷地有声。
烛火之下,沈退神情莫测。
……
第二天,年朝夕和沈退动手了的事情传遍城主府。
年朝夕收到玉简通知去参加今日的演武,两个燕骑军护送她出门,还没走出城主府,便收到了许多忌惮的目光。
年朝夕不以为意,一路来到了杜衡书院,却发现今日书院的人比昨日还多了一倍不止。
年朝夕不用猜就能想得到,昨天她闹了这么一出,今天又来杜衡书院比武,估计是个人都想看看昨天八卦的主角是何能耐,看看她有没有能配得上她昨日那番话的本事。
她定了定神,踏入书院。
仿佛昨日重现一般,那叫净妄的小和尚盘腿坐在地上,笑眯眯道:“今日押注,小城主年朝夕对阵李姓道君,买定离手。”
他周身押注的人熙熙攘攘,大多讨论她这个小城主实力如何,值不值得他们压下一注。
人群中,只有一个玄色长袍的道君径直摘下了储物戒,扔在了代表年朝夕的那一侧,平静道:“我全部身家,压小城主。”
人群顿时沸腾。
有人嚷嚷道:“怎么回事儿?昨日那小城主情势不明就敢压这雁道君五百灵石,今日这雁道君压小城主全副身家,你们俩商量好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