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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朝夕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天光大亮。
她被日光刺的眼睛生疼,微微眯起了眼睛。
外面传来魇儿的敲门声:“姑娘,醒了吗?”
年朝夕:“进来。”
魇儿端着水盆推门走了进来。
刚走了两步,她突然张大了嘴巴,连忙放下水盆跑到了她床边,忧虑地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年朝夕莫名其妙:“我能怎么了?”
魇儿就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眼睑。
她疼得“嘶”了一声,打掉了她的手:“毛手毛脚!”
魇儿仍旧一脸担忧道:“姑娘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年朝夕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有些疼。
她淡淡地说:“大概是熬夜了吧,你去帮我拿些消肿的药膏来。”
魇儿一脸的欲言又止。
这一点儿都不像是熬夜了。
这更像是哭了一整夜才哭成这样的。
但她不敢反驳年朝夕,只能心事重重地出门拿药膏。
魇儿刚走,年朝夕脸上的神情就淡了下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领口拉出一条金线,金线的下面,坠着一块通体碧蓝色的玉珏。
她伸手碰了碰那玉珏,些微的灵力输入进去,立刻被弹开。
和往常一样。
这是父亲在战死前一晚留给她的东西,一个十分坚固的容器。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打开这个容器的法诀,就猝不及防地死在了战场。
而这玉珏里面装的,正是小说中搅动天下风云的战神图谱。
自父亲战死后,修真界无数人猜测那本记录了他全部所学的《战神图谱》落在了哪里,无数人紧紧盯着她这个战神独女。
一年又一年,年朝夕所学所用没有丝毫当年战神的影子,渐渐便有人觉得,也许《战神图谱》根本就不在她这里。
没有人知道,他们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战神图谱,就被她日日夜夜挂在脖颈之上。
而她年复一年,至今没打开那块玉珏。
年朝夕握住玉珏,突然提声道:“魇儿,出门。”
魇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姑娘,去哪儿?”
年朝夕:“杜衡书院。”
……
年朝夕做事向来果决,说出门便一刻也不耽搁。
走出院子没多远,路过一个假山,假山之后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谁藏在里面说话。
往常的话年朝夕是不会理会的,但想起昨天沈退说的内奸一事,她便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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