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门口玄关处就有两双情侣拖鞋。
那也是晏行川特意让人送过来的。
为此,他还不惜扔了陆知序原来那双拖鞋,气得陆知序整整半天没搭理他。
半天后,晏行川求饶无果,只好带着饭蹭进了书房,跟条受了委屈的大狗似的,一言不发地盯着陆知序看,企图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愧疚。
陆知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一巴掌把他拍了出去。
于是书房里就只剩下了晏行川送进来的饭还在坚持不懈地散发着香气,仿佛把它做出来的某位不要脸主人。
陆知序累了一天,换过拖鞋进门,便直接半卧在了沙发上。
柔软的沙发立刻裹住了她的身体。
晏行川跟在她身后,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忽然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他毛茸茸的头发蹭在陆知序颈窝,有点痒。
陆知序盯着晏行川漆黑的发顶和浅色的眼珠,伸出两根手指抬了一下他的下巴,跟个调戏良家妇女的二大爷似的,问他:“怎么不高兴?”
晏行川垂下眼睛,伸手掰开陆知序的十指,拿脸颊在她手心蹭了一下,瓮声瓮气道:“没有。”
说是没有,说话的语气却怎么听都不像没有。
陆知序有点好笑地捏了一下晏行川的脸,把他的脸捏得微微变形,无奈道:“方越只是和我谈个合作,我既没答应他,也不准备跳槽,你为什么不高兴?”
晏行川没什么光彩的眼睛抬起来一点,很快又垂了下去。
是明显的更不高兴了的神情。
陆知序一怔,片刻后才十分无奈地弯了弯唇。
哦,她当着晏行川的面叫别人的名字了。
跟晏行川同居以后,陆知序才发现,原来看起来目下无尘的晏总是个既小心眼又喜欢吃飞醋的幼稚鬼。
他大概是自己觉得陆知序天下第一好,所以以己度人,认为天底下的人,不论男女,都对陆知序有意思。只要陆知序跟别人连续说超过五句的话,他就会有种别人要挖他墙脚的危机感。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晏行川就会强行用目光逼退他臆想的情敌,然后趁机凑到陆知序面前,恬不知耻地要陆知序补偿他。
目前这种所谓的“补偿”,已经进化到亲吻三分钟以上了。
陆知序看着压在她身上的晏行川,推了他一下:“你先起来。”
晏行川仍旧垂着眼睛看她。
他的目光在陆知序脸上停留了好几秒,然后才缓缓移到了她茶色的眼珠上,说:“我不是气方越要挖你跳槽。”
他顿了一下,才用一种有点气恼,又有点无可奈何的语气说:“知知——他对你另有所图。”
陆知序:“……”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