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闷地咳了两声,低头在客厅放药的抽屉里翻了一会儿,刚预备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治鼻塞的药,公寓的门铃声就轻轻响了一下。
不等她起身,一道熟悉的声音就隔着门传了过来。
门外那人叫她的名字,说:“知知,开门。”
陆知序找药的手一顿,随即起身开门。
门外,晏行川神色温和,手里还提着一袋热气腾腾的早点。
陆知序眉头微动:“你怎么来了?”
她的鼻子还被堵着,因此气息不够通畅,就连说话的时候,也显得瓮声瓮气的。
晏行川一愣,抬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问:“感冒了?”
晏行川启唇说话的时候,声音仍旧是低低沉沉的,只是听起来已经没有昨天晚上那么哑了。
大概是已经痊愈了。
陆知序看了晏行川两秒,下意识盯着他的嘴唇出了一小会儿神,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了一点昨晚的细节。
晏行川附身亲人的时候,手指总是会绕进她的头发,慢慢扣上她的后脑勺,力度虽然轻微,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他的鼻子很挺,因此接吻的时候,他的鼻尖就总是会蹭到她的鼻尖和脸颊,带来一点酥酥麻麻的痒意——
连带着他沉沉的呼吸一起,一路能痒进她心里。
他的嘴唇很软,被人触碰时会带有一点微凉的温度。
而这张唇……曾经珍而重之地吻掉过她眼角的泪。
陆知序喉咙里又爬上了一点痒意,差点没忍住咳出声来。
她艰难地吸了口气,死鸭子嘴硬道:“没有。”
“是吗?”晏行川的目光微带狐疑地从她身上扫过,带出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陆知序的喉咙又痒了一下,这回她没忍住,当场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一面咳,一面还不忘替自己澄清:“不是!”
话说得太快太急,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晏行川赶忙抬手替她拍背。
许久,陆知序才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瞪了一眼晏行川:“我就是昨晚不小心着凉了。”
晏行川拍她背的手没停,闻言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说:“哦。”
陆知序:“……”
算了,她不说了。
陆知序才咳了半天,人虽然没有发烧,脸颊处却因为憋气攀上了一点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