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有被人凶着要求……被亲一次就说一次‘我爱你’的经历。”
“那你真的……这样这样了吗?”姜锡娇缩了起来,想要逃走。
李迟殷嗓子都哑了,只轻点下巴。
“那、那怎么办?”姜锡娇不安地坐着,脚因着忸怩摆成了内八形。
像做错事了一样,睁着无辜而歉疚的杏眸安静地注视着他。
纠结良久。
姜锡娇咬着下唇,慢吞吞地把手上戴着的铃铛手链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李迟殷手心。
“做什么?”李迟殷抬眉,沙哑的声音带了点无措。
姜锡娇又伸手,将头上的木钗子取了下来,云雾般的长发落了下来。
是她生辰时,李迟殷送给她的礼物。
她把悄悄留下来的关于李迟殷的两件东西,全都好好地还给了他。
那两件称不上是礼物的东西,此时静静地躺在他手心,显得有些寒酸。
李迟殷眉心微跳:“怎么了?”
姜锡娇心中酸涩,睫羽低垂,尽量保证咬字清楚:“我说过要和李太傅保持很体贴的距离,说过再也不会出现在京城纠缠你……可是我都没有做到。”
“嗯,那怎么办?”李迟殷停下了筷子,唇边的弧度变得有些勉强。
“我、我很快就搬出去,离开京城。”姜锡娇也想不出好办法了,苦恼地皱眉,“就算我忍不住,李太傅再也不要因为有礼貌,理会我了。”
“我有礼貌噢?”李迟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意凉津津的。
“这一次又要走多久?”
“我……”姜锡娇说不出话,扁了扁嘴巴。
她虽然很迟钝,但还是觉察出了李迟殷情绪莫名有些不对劲。
他总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如今好似对她离开很在意似的,隐忍着的手背上泛着淡淡的青筋。
桃花眼轻轻敛起,带着点藏不住的冷意。
上一次姜锡娇走的时候,他差点死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她走。
去找,找遍她所说的江南,然而姜锡娇知晓他的行踪,一次又一次地躲。
明明知道他的心意,明明昨夜有答应他要成亲。
今天清醒了,马上就要反悔了么?
“你一个人在外面受欺负了怎么办?睡觉也不好好盖被子,冬天也不肯加衣服,也不会记得要写信……”
喉咙被刀子割过似的生疼,李迟殷掩唇,止不出轻咳了起来。
“可是、可是我一看见李太傅,就会忍不住很喜欢喏……”
姜锡娇苦恼地捂着酸涨涨的心口,一点儿也不开心。
她总是很害羞,但是有时候又诚实极了,直白得让人辨不出真假,像是故意在玩弄他的心意。
李迟殷咳嗽得更剧烈了,嗓子被辣椒油灌过一般。
姜锡娇迷茫地看着他,也不敢给他顺顺气:“李太傅,你怎么好像都快要被我气死了一样?我明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