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因为习武,有一层薄茧,覆在她皮肤上的时候有点痒。
过分精致清俊的脸近在咫尺,逼视着她。
姜锡娇想,她如今的模样一定很窘迫,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了。
也没办法消化他到底说了什么,就飞快地点头应下了,期盼着他移开目光。
“阿娘忘记了给你买寝衣。”
“喔……”
李迟殷说话依旧慢条斯理的:“但是我帮你买了。”
“……谢谢李太傅。”
她的杏眸仿佛缀着星碎,胡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瞧见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又急急地转头,紧闭着双眼。
李迟殷的耳朵很红。
李迟殷的手指好像受伤了,指尖除了有洗碗浸水留下的褶皱以外,还红扑扑的,有几处破皮。
“嗯。”李迟殷挑着笑,轻轻松开了她的手。
“但是不能告诉阿娘噢,可不可以做到?”
手没了他的支撑,软绵绵地搭在膝盖上,改为双手抱着那个罐子。
姜锡娇乖顺地点点头。
“好,那现在自己回房间,找不找得到?”
她这才睁眼,发现已经到了院子门口。
原本没什么,可以请李迟殷进来坐坐的,可是她莫名感觉很心虚,生怕嬷嬷发现了是李迟殷送她回来的。
她懵懵地转着轮子要进去了,熟悉的力道又不让她走。
“跟我说晚安。”
脸上又烫了几分,姜锡娇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控制不住的心跳好像害她再多待一刻就要着急得哭出来了,可是又有点喜欢这样黏黏糊糊的。
“晚、晚安。”
她慢吞吞地说了,见李迟殷的笑又招摇了几分。
等脸上的热彻底散去,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姜锡娇将窗户与门全都关好,才小心翼翼地准备打开那个小罐子。
是满满一罐剥好的焦糖味瓜子。
*
李迟殷去了趟多宝斋,又去了逍遥楼。
他懒洋洋地倚在二楼的扶栏上,戴着玉白色扳指的手自然地垂落下来,秾丽的眉眼含着点清浅的笑意。
是个单薄清隽的少年郎。
只是敢与他说话的女子一贯很少,从前是因为太落魄,如今是因为从前开罪过他。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身影上。
姜锡娇又一个人出来逛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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