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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真地讲道理:“我不是凶你的意思,也没有怪你欠钱喔。就是你欠钱又还不上,这很不好,对不对?你……你不许哭!”

“我记住了。”李迟殷乖顺地点头。

她的手心暖暖的,纤细但软乎乎的,他从不知道人的皮肉贴上去会有这样舒服的触感。

李迟殷有洁癖,惯不喜欢人触碰的。

此时却没有一点不适,还是轻轻偏头,示意她将手拿开。

他耳朵一点点被染红了,声音却如常:“其实,我是调任去做太子太傅了。”

南国近来政治清明,外交祥和,没有什么“出使四方,不辱君命”的需求。

李迟殷便举荐了比他更合适这个岗位的大臣来做尚书,新帝又来与太上皇抢人,请他做太子太傅。

原本是不急的,不料姜锡娇受伤了,他就没日没夜地做完了交接工作,以背上有伤为由告假了。

可以陪她一起养伤,事无巨细地照顾她。

李迟殷睫羽轻颤,清了清嗓子:“我逗你的。”

逗她的?

姜锡娇原本还有一箩筐宽慰的话要说,全都噎住了。

想到刚才她真情实感说的话,真是有些烫嘴。

触碰过他的手心也烫,那温度绵延而上,把她脸烧得通红。

看见她白皙的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粉,一点点漾开红晕,李迟殷忍不住笑起来,肩头轻颤。

那笑声激得她更难为情,着实太恶劣。

姜锡娇气结:“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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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午后,太阳的温度正正好,有隐身的粉尘在光束中舞蹈。

姜锡娇手中捧着一本医书,在李迟殷最喜欢躺的摇椅上晒太阳。

李迟殷与岑舒、李严山正围着石桌,忙碌地审阅寄来提亲的帖子。

仆从们托着华服、首饰不停地送入姜锡娇的院子,等了半天也没有送完,惹得她都忍不住去看。

“阿娘,我都穿不过来了……”

岑舒恨不得将京城最好的物件尽数买给她,嗔怪地“喔唷”了一声:“从前买了你总不肯用,现在总跑不掉了哇。以前李家穷,我们娇娇跟着吃苦;现在李家不苦了,你不肯一起享福怎么好的啦?”

“要不是太上皇碍着,娇娇早就是你妹妹了。”李严山对李迟殷狠狠地啐了太上皇,“一家人甭客气!”

李迟殷眉心跳了跳,伸手拨弄了一下盘里的瓜子。

三年过去了,姜锡娇还是没有学会嗑瓜子。

听见清脆的嗑瓜子声,有点嘴馋,只能埋首书卷忍住了。

三人原本都是和善好说话的人,但是对姜锡娇选夫婿严苛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