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掉了唇角的血,站了起来,脖颈轻轻歪了歪,温润的桃花眼里闪出的光却是开了锋的刀,掩不住的戾气叫姜蟒喘不过气来,瘫软地倒在地上。
下一秒,沾血的白色锦靴毫不留情地踏在姜蟒侧歪着的头颅上,重重地碾了碾。
李迟殷皱眉,嫌弃他的头颅脏污了干净的靴子,背上又因为那肮脏锤子的触碰而越发恶心,大有将他踩死的冲动。
他执起剑,剑尖抵在姜蟒的肚子上,目光有些冷漠且残忍。
犯人被凌迟处死的时候,需要刚好割满一千刀断气,现在南国倒很少有这般手艺的行刑师傅了。
但是他会。
他那位置找得很准,姜蟒生死契签多了,原本不怕死了,如今目光中竟是露出点惊恐。
如被剁手前的苏城,又如新年时被宰杀的猪,他只求一死,破口大骂:“你这西肆贱国的走狗!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李迟殷浑不在意地耸耸肩,甚至带了点讥诮的笑:“这样噢?”
姜蟒的肉被划拉下来,欲落不落,他口不择言,难听的话语被惨叫声包裹,可是如他所说一般,李迟殷的血冷得很,好像也不怕痛,依旧慢条斯理地虐杀。
理智渐渐回笼,他从血气的刺激中回过神,下意识地往高台之上看。
少女姣好的脸变得苍白,在一片繁华中显得单薄瘦弱,干净忧郁的杏眸中像是倒映着月亮。
不可以这样。
他深呼吸了一次,凌厉地将剑刺入不致命的位置,踩着姜蟒头颅的脚也礼貌地松开。
张公公勉强稳住了心神,命人将姜蟒抬下去医治。
“本场的胜者是——李迟殷!”
第34章 34.包扎
下午还有一场马术比赛。
李迟殷伤口渗血,是由季松子替他重新包扎的。
姜锡娇亲眼见着他被那样沉重的锤子砸过,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心神很是不宁,正想寻个由头离席。
却见赛场上多了个高挑清瘦的身影。
李迟殷并没有憔悴多少,倒是有闲情雅致沐浴,此时一身白色骑装,骑在黑色的高头盗骊背上,懒洋洋的。
不止姜锡娇,众人见到他都是颇为震惊——分明已经被打得去了半条命,竟还来赛马吗?
往年比赛不乏因为争抢红绸,从马背上摔下来被践踏而死的案例,更何况他如今的情况,能不能控制住缰绳都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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