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她露出点笑,酒窝深深的,朝他行了一礼:“李尚书。”
她提起衣袖,为太上皇请了平安脉。
李迟殷眉眼低垂,静默着不知在想什么,侧颜浸在暖阳之中,精致而苍白。
正在姜锡娇收回手时,他修长的手指虚虚地掩在了唇边,轻轻地干咳了两声。
温润的桃花眼注视着她,眼尾随着那两声咳嗽,好像泛着淡淡的红,带着一种脆弱感。
从前他生病时的可怜模样还历历在目,姜锡娇不由得分了一些目光给他。
李迟殷又下了一子,这一子更凶,太上皇瞧着棋盘上的局势,琢磨着对策。
可他的目光却是看着姜锡娇,轻轻仰着头:“我咳嗽了,姜御医。”
太上皇有些莫名地瞧了他一眼,因着那无法描述的语气而感到一丝诡异。
尾音拖得长长的,一点也不干脆,语气也像在哄小孩子,不知突然抽什么风,直叫人起鸡皮疙瘩。
“喉咙有没有不舒服?”姜锡娇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真挚地问。
“有的。”李迟殷好像更脆弱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结,“这里不舒服。”
“不舒服喔?”姜锡娇秀气的眉轻轻皱起,示意他将手递出来。
她的手好小。
李迟殷感受着手腕上的触觉,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两人离得有些近,他的脊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太上皇原以为他在乱下,仔细一瞧却更加艰难了起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氛围很有些奇怪。
姜锡娇没有诊出什么,安下了心。
想了想,她又仔细地叮嘱:“应该是昨日那好辣的酒造成的,你以后少喝一些,有没有知道?”
李迟殷带着几分虔意:“有知道。”
姜锡娇整理好物件,向太上皇行礼:“微臣告退。”
李迟殷始终轻轻仰着头,可是目光却没有得到回应,她与所有人都很热络,独独对他异常疏离。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执着白子,在指尖把玩了一下,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直到寝殿的门被好好地阖上,太上皇猛地发现棋盘上输赢早有定论,只要李迟殷再下一子,黑子便再无翻身可能。
太上皇觉得有些没劲,然而白子落下,竟是朝着自寻死路的方向去,黑子虽是被他故意吊着,优势又大了起来。
李迟殷收敛了懒散的姿态,瞧着棋盘上的局势,很轻地抚摩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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