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也不可以。”李迟殷垂眸,语调始终很低落,“你这样,会被误会跟我不清白。”
周围的目光渐渐聚拢了过来,李迟殷微微后仰拉开了一些距离。
姜锡娇深呼吸一次,鼓足了勇气:“没有关系,我、我的心思本来就不是很清白。”
“不许说了。”李迟殷眸中闪过一丝荒唐。
“我喜欢你,李迟殷。”
温好的声音轻轻传过来。
她紧张地将脸埋进李迟殷的胸膛,听见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细细的香气弥漫在鼻尖,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李迟殷的。
李迟殷喉结上下动了动。
原本想过这样的场景,在梦里,在听见《箜篌引》的那夜,在每一次忍不住咳嗽的时候。
他的喉咙泛着淡淡的痒,却只能漠然地告诉她:“不可以喜欢我。”
“我过几天就会死掉的,有什么好喜欢的。”他唇边勾起自嘲的笑。
姜锡娇执拗地抱着他:“我会治好你的。”
李迟殷哄着:“你可以挑选一个对你很好很好的夫婿,但没有办法是我。”
“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
一种奇怪的情绪堵在胸口,姜锡娇不清楚那是什么,可是有些着急。
什么旁的话都想不出来了,只一遍又一遍重复,表达自己的喜欢。
她抱得有些久,好像要引起周遭人的注意了。
李迟殷很轻地皱了下眉,小心翼翼地贴近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
“我不喜欢你。”他说,依旧是温柔的口吻,“别再喜欢我了,姜锡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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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锡娇已经忘记了当时是怎么被李迟殷用那把打过她手的折扇将手挑开了的。
她反应很慢很慢,慢到好像这件事情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她照常替许多人治病,只是渐渐不总是在方云面前摇头晃脑地提起李迟殷的名字了。喉咙好像也没有好全,遂也减少了说话这一项。
这日照常出门与苏城同去读书。
姜锡娇翻着那本孤本,问:“你是不是半月后就要考科举了?”
“那可不,我现在可是潜心读书,奋力冲刺了。”苏城也捧着书,老学究的模样,“今儿上哪去啊?”
她掀起帘子看了看,窗外正是赌坊。
苏城立刻惊恐地摇头:“我可戒赌了,你别想害我!”
姜锡娇正有些想笑,唇边的弧度却僵硬了,她有些愣愣地看着那熟悉的白色背影进了一家铺面。
心脏像是一块碰一下就会疼的豆腐,此时正有一根从濒死的鸟身上拔下的坚硬的羽毛一下一下在上面刮着,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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