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想规划的银子用途,她就艰难地忍住了。
姜锡娇一脸坚决,将目光从李迟殷戴着白玉戒指的小指上移开。
“迟殷哥好聪明,我真的一下子就戒掉了,连迟殷哥的小拇指都可以忍住不碰了。”
原以为她在说气话,仔细看过,才发现她是很真挚地在说话。
李迟殷忍不住低笑起来。
*
被雨浇过的地面又受过日晒,便蒸出潮气来,植物倒是油亮亮的,很有精神。
姜锡娇却没有精神,到了该吃早饭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李迟殷推门进去时,桌案上的蜡烛已经燃尽了,旁边非常爱惜地叠放着几本医书。姜锡娇正沉沉地睡着,肥糯糯的脸颊挤压出一些软肉来。
脸下还垫着一本摊开的医术,显然是挑灯夜读太困了,没有撑住就睡去了。
昨夜她一个人待着仍是害怕,又不好意思让李迟殷一起陪着熬夜,便强撑着拿出书来看了。
李迟殷用扇柄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淡声道:“娇娇,要不要起来吃早饭?”
姜锡娇倒是有点醒了,身子却是完全不想动,只轻轻地摇了摇头。
窗帘拉上了,屋子里有些暗,门缝却又透出点细碎的阳光,他立在光影中影影绰绰,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姜家的马车来了。”
他顿了顿:“你要不要留下来?”
姜锡娇怔愣了一瞬,像是在消化他说了什么。
等理解了以后,她顾不上困了,一下子就抬起头来。
忍了好久的想家之情一下子便涌了上来,她竟是有些想哭,声音也带着一点颤抖:“阿娘来、来接我了吗?”
……
院里院外像是两个孑然不同的世界,一个个庸俗的典型并不打招呼,直直迈入了李家小院的门。
为首的是一个体态圆润的男子,两根眉毛滑稽地摆成八字,身上穿着紫色云纹锦衣,瞧着像是谁家里的肥老爷。
这正是姜家的管事,姜发财。
此时岑舒与李严山正与他交涉,瞧着面上不大愉快。
这时候却是响起一阵铃铛的声音,姜锡娇脸上还有一些挤压留下的红色印子,此时匆匆地提着裙摆便赶了出来。
她与姜发财对视了一眼,上次被他用可恶的嘴脸说过穷酸,因此印象不太好。
然而他身上却带着浓馥的药味,发涩,发苦,勾起她从小在药里泡大的记忆。
姜锡娇迫不及待踮着脚往门后瞧:“爹娘来接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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