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珍珍把背包从背后扯下来，翻出更多的姨妈巾盖在伤口上按住。槍伤确实很痛，但她还没痛到失去理智迁怒师哲。

“她发疯是她的问题,又不是你能选择的。”小姑娘靠在试验台边，脸色因为失血已经开始发白，“除了她，你还有更多理智的粉丝，就像基地入口处那个问你要签名的姑娘。她不是说了吗，她因为你们的歌才燃起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师哲摇着头，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眶里溢出，让视野变得一片模糊。

袁珍珍感觉有些没力气，还有些冷，但她还是继续劝慰道：“我一直生活在山里，没听过什么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就偶尔能围观围观村里的露天电影。我到现在还记得电影里有个大侠，是个盖世英雄，可惜最后死了，但他的故事却流传了下去，给人们勇气。所以你瞧，虽然你们的团虽然没了，但大家都还记得你们，喜欢你们，听你们的歌，被你们感染又升起了希望。所以，你们也是盖世英雄啊。”

师哲不敢去看同伴，他敏锐地感觉对方的生命在快速流逝，这个房间没有药……什么有用的都没有，绝望和惊恐混合到一起，在他的胸腔中翻滚、纠缠，让他整个人都焦躁不安。

少女一句句的鼓励宛如遗言，令他加快手中搜寻的速度，哪怕所有的柜子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他还是不想罢手。

袁珍珍叹了一口气。她夸了他那么多，是真的没词了，这小子居然一句感谢都没有。

“大明星。”女孩的声音响起。

师哲愣了一下，她的声音一直都是明亮响亮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轻薄无力了？仿佛一阵风就会吹走似的。

袁珍珍望着颓然跌坐在不远处的大男孩，他满脸都是泪、满手都是血，所有的柜子、抽屉……这个房间的角角落落他都找遍了，奈何一点可以给她止血的东西都没有。

他尽力了。

“你去找小雯姐姐、小曦哥哥他们吧。”她建议道。腿上和腹部的血流得都有点多，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师哲猛然惊醒，“对！对！我去找他们！他们都有空间，肯定有药！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他手脚并用爬起来，一直以来偶像明星的仪态都没有了，浑身都透露着慌乱。

“小雯姐——”门还没开他就开始喊，丝毫不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抖得失去了原本的音色。

“小雯姐！你们在哪里？快来救救……”师哲一句话还没喊完，实验室的门突然砰的一下被推开，露出一张两人都异常熟悉的脸。

“师哲？”楚雯看着被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大男孩，有点嫌弃，“你在叫我？你这是怎么了？”

师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