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点头,“一旦习惯了,是不是就觉得燕窝还挺可爱的啊?”
才没有,哼。
她绷着张脸低下头,去开第三只箱子。
“哈哈。”他望着她笑,闲闲地在廊下蹲身,欣赏她赌气的样子。
天高云淡,山清水秀。她在天地之间,像一抹柔和的光。
他知道她的柔和大抵是假的,这抹光总有一天会消散,可他还是喜欢看着她。
也不知明年此时他们之间会是什么样子,他还能不能给她庆生,所以他一口气给她备了几十份生辰礼。
若这是他在她身边的唯一生辰,这些东西应该或多或少能给她留下一些印象吧。
苏曜想着,唇角勾起笑。几步外,顾燕时接连打开了三四只木箱一起看,便发觉他给她备的礼好杂。
从小房子小家具,到首饰衣裳,再到文房四宝,他好像什么都想塞给她,衣食住行都为她安排上了。
她恍惚间想起在家时认识的一个街坊家的小孩,那个小孩是有些傻的,明明家里都是读书人,他却七八岁了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闲来无事就坐在院门口自己玩。
可他很实在,对他好些的街坊邻里他都记得。若是人家路过,他总会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人家玩。
顾燕时也被他塞过两回东西,其中有一回是个小马的木雕。那个木雕顾燕时先前就遥遥看过几回,好似是他很宝贝的东西,时时握在手里,松都不肯松。
是以她有些诧异,蹲下身问他:“你不是很喜欢这个?也给姐姐吗?”
他重重点头:“给姐姐!都给姐姐!”
他觉得要对谁好,就什么都要塞给人家。
顾燕时莫名觉得苏曜给她备的这些礼也很有那种味道,神情复杂地看他一眼,她蓦地一声笑。
她摇摇头,自觉不该将他和那个小傻子放在一起比。
他可不傻,大狐狸狡猾得很。
不待她将这些贺礼看完,陈宾就到了。她望见陈宾,立刻站起身,掸掸手就往屋里走。
“不看了?”苏曜在廊下问。
她攥住他的衣袖,认真摇头:“不看了,先陪你待着,余下的等你睡醒再说。”
陈宾听得脚下一顿,拧着眉望了眼苏曜,苏曜却顾不上看他,朝她笑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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