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时抿唇:“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曜想了想:“一会儿宫门开了,男丁还要进来吧?”
“应是。”她点点头,“前两日都是宫门一开他们就到的。这个时辰,人估计已在门外候着了。”
“到时候就让张庆生宣他们进来。”他沉吟着,顿了顿,“若有别的朝臣觐见,一并宣进来,我会会他们。”
她看着他,看到一种显而易见的要挑事的味道,可她竟然并不觉得讨厌。
若放在以前,她一定觉得他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烦死了。
顾燕时心下揶揄着自己,悄悄抬了抬头,在他下颌上吻了一下。
他猛地看过来,低笑一声,不由分说地回吻过来。
二人温存了近一刻,顾燕时让张庆生端了早膳进来,待得苏曜用好早膳,朝臣们就已到得差不多了。
顾燕时知他要见人便想避开,却被他扣住手腕。
“别走。”他含着笑,边说边拉了拉床帐,将床遮好,又告诉她,“幔帐很厚,他们看不见你。”
“你又胡闹。”她皱眉,水眸盈盈瞪他,他搂着她的肩头:“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胡闹。”
语毕不过多时,十数人一并入了寝殿。
他们在殿中下拜,问安声沉肃,顾燕时缩在苏曜怀里,一丝声响都不敢出。
她只盯着他等他的反应,却见他深吸气,气沉丹田,发出沉重的咳嗽:“咳咳……”
外面依稀有一阵不安的窸窣声。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眼中含着笑,悬着气发出的声音却虚弱至极:“太傅……太傅如何了?”
殿中沉了一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外禀道:“太常寺丞姜文柏已入狱,太傅姜高懿尚在府中,听候发落。”
苏曜的手猛地在床边一撑,好似要挣扎着坐起来:“发落什么!去告诉太傅,朕无事,让他不必自责。还有姜文柏……咳咳,你们去……去放他出来……”
顾燕时一语不发地望着他,闭上眼睛听了两句,心下直呼厉害。
她睁着眼看他演戏只觉好笑,闭上眼睛听着他这虚弱又焦急的语气,几乎要忍不住地凑过去帮他顺气。
这个人,干起坏事怎的这样在行呢?
外头又有臣子说:“他们与陛下起了争执,以致陛下急火攻心,实在是大不敬之举。此事若是轻纵,天威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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