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一双美目看向秦念西,见她并无表情,只又接着道:“那牧民把姑娘奉若天神,还提起你们那行人中,有一位被称作法师。万寿观派来北地的二位法师,一位道云,一位道齐,道云崇医术,道齐擅武功,既然护佑姑娘出行,必然是道齐法师无疑。”
“我当时狂喜至极,便想着安北王妃尚未生产,若是能一举灭了广南王世子和姑娘二人,再捎带上道齐法师和楼家女将军,说不得还能让那位安北王妃无法顺利诞下后嗣,即便不能,也是一举数得,除了能纾解我心中仇恨,更能搅乱北地,广南王府,乃至整个大云朝廷阵脚。”
“但我也深知这几位都是顶尖高手,必然不好对付,为求稳妥,我便干脆布下了兽阵,以求一击必中。哪知看过姑娘和道齐法师手段,我才知道,自投罗网的只怕是我才对。”
“那一战之后,我胆寒了许久,龟缩在岐雍城,片刻不敢露面。到后来我才知道,姑娘去岐雍城,是为了替静之疗伤,我又暗自庆幸,幸亏我那兽阵未曾伤了姑娘分毫,否则静之竟会因我而不治,又叫我如何能安。”
听得此处,道齐一脸怀疑道:“你那兽阵,布在前雍关和岐雍关之间,你又如何得知,我们一定会去岐雍关?”
玉澜不以为然道:“那位广南王世子一直在岐雍关,不过是深居简出,这样的消息,法师以为,凭我在岐雍关多年苦心经营,竟半点风声都听不到?而且你们那队伍里,大车拖的都是药材,安北军里那些积年的伤病,被治好的十之八九,有广南王世子随行,你们不可能只送药到前雍关而舍岐雍关吧?”
“再后来的事,想必你们知道得比我清楚,就不用我再多言了。只叹人算不如天算,我本想用安北王太妃的命换静之一命,结果没想到,那位太妃不过是个外强中干,我又想用杀了广南王世子和姑娘几人的功劳,换了静之的命,却未料到,连我引以为豪的兽阵都全军覆没。”
“到最后,我终于被逼无奈,用静之阵前落马的功劳,换了我阿娘自由,到头来,却要求到姑娘跟前,希望姑娘能救我阿娘一命,哈,这算不算因果报应?”
张家老祖看着玉澜这样一环扣一环数过来,明显就是邹静之的死,归到了秦念西身上,生怕她再生心结,当即十分不悦道:“你住口,邹将军的命,你从和她还未相识便开始算计,你阿娘的病,已入膏肓,玉家心知肚明,如若当时不催促你发作,便再也无法要挟于你,你却放不下心中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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