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毕彦此贼送入囚车,把这两个乱臣贼子一并放到囚车之上,给大云送过去,沿途将其罪行昭告天下。”
满殿的臣子无人再敢发话,倒是那位二王子表现得极重情义:“你怎么敢,父王如今病重,你怎么敢在此时,将我旌国肱股之臣送去大云?更何况,如今国师也已病重,如今送去大云,只怕就要死在路上。”
旌南王世子满脸不屑看向二王子道:“国主这重病,是怎么来的?你难道心里没数?这狗贼知道国主不会贸然发兵,他自己却是个将死之人,他担心他闭眼之前无法看到吾国与大云开战,才害了国主,扶了你这傀儡上位。你不让吾送他走,是担心他走了没人替你当挡箭牌了?”
“便宜了这狗贼,送走!”旌南王世子高喝道。
“把这两个贪官家里给吾抄了,其余诸位臣公放心,吾不会拿你们怎样,但如今旌国南北两线同时作战,将士们缺衣少食,还请诸位伸出援手,有粮捐粮,有银子捐银子,特别是那种贪赃枉法得来的银子……”
此时殿中开始一片哗然,“你这是打劫,竟敢公然打劫到朝堂之上……”
“你不是说旌南没有出兵,为何还有作战之说?”
……
“旌南虽未战起,那是因为此时安北大军全付心神,都用在对付素苫上,但大云国书一发,安北大军全线压在吾旌南边境之上,吾旌南数万将士,连吾父王重病在身,又有谁不是夙兴夜寐,日日睁着眼睛不敢睡觉。”
“吾也是万般无奈,唯恐大云攻完素苫,便调转枪头,将大军全数压进旌南,到时候,试问谁能抵挡?”
“阵前将士风餐露宿,保诸位阖家平安,在这大都城里逍遥度日,不过是让诸位捐点米粮和银钱,就叫做打劫,既然如此,反正这朝廷如此破败不堪,这国也将不国,你们谁爱操心便尽管操心去,我旌南让开道路,一方诸侯总能得保,便叫大云如入素苫一般,诸位觉得,届时尔等还能站在这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吗?”
旌南王世子说到这里,人已经跨上高阶,立于二王子身侧,他面上那些看似和煦的笑脸底下,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凉。
从前只听说这位旌南王世子在旌南颇有些声名,却从未想过,这人竟是一头实实在在的笑面虎,看上去在笑,实则如同一把已经出鞘的锋刀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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