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谁都知道官家遣了位宗室杰出子弟过来护卫长公主,可这位将军,从未离开过长公主身边半步,他往邹老将军跟前自报身份行了礼时,直把邹老将军愣得半晌没回过神。
到得秦念西被请进了正院厅上,和这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云鉴打量了秦念西半晌,才抱拳道:“王妃得知姑娘路上遇袭,忧心忡忡,特意吩咐末将前来。”
秦念西只觉心中气苦得很,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眼角余光扫到邹老将军面上一闪而过的讶色,连忙屈膝道:“民女无事,王妃必是担心广南王府世子爷的安危,他如今应在军中练兵,当日也并未受伤。”
云鉴面上虽带着笑意,却是一脸郑重点头道:“长公主已经得了报平安的信儿,并不十分担心。王妃原话是,姑娘本是柔弱女儿家,怎比得儿郎们日日在军中打磨,若开春回安远时再遇险情,可如何是好。王妃吩咐末将此来,掌姑娘身边防卫,事从权急,姑娘莫要太过在意那些虚名上的事儿。”
秦念西有些头疼道:“王妃如今有孕在身,这是谁,把这样的小事,禀到王妃面前去的?”
云鉴只笑而不答,却只道:“烦请姑娘写封书信,末将这便遣人,快马送回去,否则只怕王妃这个年都过不安稳。”
说着又看了看旁侧坐着的那三人,笑了笑继续道:“万寿观和医女馆那边,姑娘只怕也要报个平安才好。”
秦念西有些尴尬地屈了屈膝道:“原是民女考虑不周,这便去写了来。”
见得秦念西转身去写信,云鉴才又抱拳对邹老将军道:“老将军见谅,这个年,只怕末将等人,要叨扰老将军了。”
邹老将军连忙摆手笑道:“这是说的哪里话,诸位都是贵客,往常可是我邹家请都请不到的。”
云鉴笑道:“烦请老将军给安排个安静的院落,王妃吩咐过,不叫惊动了旁人。”
邹老将军转念便知,这是长公主明知僭越,却实在是放不下心,这是真心实意的相护,连忙点了头。
云鉴又看了看那两位楼家子弟,笑着对邹老将军道:“还要烦请老先生派个人,领这两位楼家的将军,去大营里拜见广南王府世子爷。”
邹老将军连忙道:“自是应当,自是应当,如今楼将军正在军营中帮着练兵,将军们可以一并见了。”
其中一位楼将军笑道:“末将这妹子爱武成痴,叫老将军见笑了。”
邹老将军笑着拱手道:“楼将军的本事,老夫虽未亲眼得见,但老夫家有三个女儿在军中,如今五娘和九娘正得将军教导,说是进益飞速,老夫心中感激得很,感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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