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将军府,邹静之只让大车进了二门,才略带僵硬地从车上跃了下来,还微微打了个趔趄。秦念西和楼韵芙对视了一眼,这已经明显是快撑不住了。
可邹静之就有那么倔,这样的情形,也只硬扛着,往邹老将军院中去了。
行过礼,邹静之看着秦念西去把脉,自己便问了今日喝药和用膳的情况,片刻之后,秦念西一脸的笑容收了手:“老将军意志力超群,今日越发见好了,明日喝的汤药可以停了,只用针和药浴便可。”
邹老将军点头道:“是托了姑娘的福,若非姑娘医术超群,老朽怕是难捱过今年冬天。”
秦念西笑道:“多谢老将军信任,医家和病家,也是有缘分的。”
邹老将军看了看离得有些远的邹静之道:“静之过来,为父怎么瞧着你这脸色不太对啊?”
邹静之往前走了两步,却是不敢再靠前,只强笑着掩饰道:“女儿无事,就是今日练新阵法,有些累了,这便回房去歇息。”
秦念西看出邹静之已经是强弩之末,连忙笑道:“大姐姐放心,老将军好得很,大姐姐只管安心去歇了。”
邹静之果然轻轻吸了一口气,便行了礼一句话也不再多说,只转身往外。
秦念西眼神紧紧盯着邹静之的脚步,只见她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沉重,却又那么坚定,手里玄黄早就擒在手心,只等她那最强的痛感袭来之时。
果然,邹静之还未走到门口,便顿住了步子,有摇摇欲坠之感,秦念西顿时纵身而起,极轻灵便到了邹静之身后,身形闪出之时,那根长针也已经出手,直直打进她后背的穴位,再收回来,再送出去,七八针之下,邹静之一口黑血喷出,人随之往前倒下,晕了过去。
楼韵芙早得了示意,欺身上前,接住了邹静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屋里侍候的人这下才回过神来,惊呼着上前,秦念西朗声道:“不必惊慌,大姐姐只是陈年淤积在胸,这一阵子又有些劳累,不是什么大事,先把她送回房里,让丫鬟替她洗洗,我马上过来诊脉。”
秦念西说完,便去看邹老将军,邹老将军连忙摇头道:“姑娘不必多做解释,姑娘的医术老朽信得过,快去吧。”
安北军大营里,张家老祖听着长春从岐雍城带了消息回去。
先前安北王对广南王世子一行在途中遇袭一事,一直秘而不宣,这下突然摊开来说,张家老祖听完许久,只眯着眼蹙了眉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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