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南王妃嘴角含笑,又细看了二人几眼,只看得秦念西和胡玉婷心里开始发毛,道齐正欲发声,旌南王妃却又突然问道:“听说君仙山有座女医馆,这一回北地万寿观,也设了君山女医馆,不知消息是否属实?”
道齐干脆把话头儿接了过来,拱手道:“回王妃的话,确有此事,君山女医在北地已开馆多时。”
旌南王妃这才从秦念西和胡玉婷身上移开目光,冲道齐颔首笑道:“多谢道齐法师见告,吾平生最是敬佩有本事的女子,更是敬佩敢开女医馆先河的君山女医们。这回,要请诸位,向安北王妃带个好,听说她得了女医诊治,如今已得康复,此乃我旌南和大云之福。”
说到这处,旌南王妃已是转身面向侯将军和李参军……
旌南王世子最是知道自家阿娘,绝不会无的放矢,只不着痕迹斜斜看过去,打量了秦念西和胡玉婷二人许久。
夜色完全黑透,月亮只露了个芽儿,张家老祖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归途。
旌南王世子送了人回来,刚踏进自己院里,就见自家阿娘靠在那棵丹桂树下的摇椅上,就着壶酒,静静望着天上的月亮。
旌南王世子微微一笑,移步过去,略略行了礼,才靠在旁侧那张摇椅上,也开始望天。
旌南王妃啜了口酒,才轻声问道:“送走了?”
“嗯,阿娘这是?有话要对孩儿说?”
“那两个小道长,应是两名医女……”旌南王妃说得云淡风轻,却把旌南王世子直惊得坐直了身子。
“你这个傻孩子,听阿娘说,阿娘细想了想,若不是再无其余人选,那位老道长绝不可能,带这两个还未成年的女医来我磐城。”
“阿娘,上回儿子着了道儿那回,也是那个小道长替孩儿施的针,孩儿曾问过一回,那位老道长说是那些小道童习学的针法,比较对我和阿爹的症状。”旌南王世子轻声道。
旌南王妃轻轻颔首道:“你再想想,那位大云长公主的病,不管是病还是中毒吧,多少年了,前些日子还只听说在治,不过就是他们去而复返这些时日,突然就传出来,说是所中之毒已经全解了,你上回跟我说,头前儿给你阿爹治病的那个小道长手段不行……”
“阿哲,你把这前头后头连起来想想,只怕,这两位医女,来历不凡,尤其是那位替你们行针的医女。而且,你看她俩,那样的场合,你阿娘我那样盯着瞧,竟然一丝儿慌乱也没有,那样的平静从容,岂是一般人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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