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秦念西又轻声交代了几句,袁二听完怔了半日,才一脸惊讶地问道:“姑娘这是准备,一把翻盘?”
秦念西眯了眯眼道:“这哪是一把,正好前头那事儿热度还没过去,这事儿就来了,咱们不过顺势而为,不过如今这北地之人的心思,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把两把的,只怕有些艰难就是,哎,慢慢来吧。说到底,这事儿也不是我们的事儿,那位王爷,应当不会袖手看着的。”
秦念西回了长公主府,一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给长公主行了针。长公主看着秦念西明显有些行色匆匆,但见她不愿说,便没有多问,转过头却问了荣尚宫:“外头是发生了什么事?”
荣尚宫惊了惊,倒是十分自然地语带春秋:“回王妃的话,没什么大事,就是医馆里有位医女病了,姑娘早上过去看了看,来回赶得匆忙了些。”
长公主笑得一脸苦涩,摇着头道:“你们都瞒着我,也怪我自己这身子不争气,也罢,嬷嬷帮着照看着些,千万莫要让念丫头在这北地受了委屈就是。”
荣尚宫连忙屈膝道:“是,奴婢省得,王妃只管好好将养就是,外头的事,奴婢们自会料理好的。”
长公主挥了手叫退,荣尚宫便去寻了秦念西,把三夫人遣人来送的信儿原原本本说给她听了,又细细打听了内情,才蹙了眉问道:“姑娘准备怎么办?这人命的事,虽说能让那冉氏吃点苦头,但是只怕没太大用。”
“她娘家和夫家,都是有军功在身的,若是求到王爷面前,再往御前递了折子,按本朝律法,是可以以功抵过的。”
说到这里,荣尚宫忍不住长叹一声道:“说到底,像我们这样的人,其实命都如草芥一般,她就是有所依持,才敢这么肆意妄为的。”
秦念西何尝不知荣尚宫说的这些,便是那袁二,也知道凭这一点是没办法让那位夫人偿命的,才来了一招以退为进,先让民意沸腾起来,再在里面找空子想办法。
秦念西沉默了良久才道:“嬷嬷,嬷嬷就当阿念说的是孩子话,可阿念还是有些不甘心,虽说阿念心里都明白,可也很想问一句凭什么?命和命为什么就能不一样?她的家人可以用军功来保她的命,可她杀的那个人是无辜的啊,那个人的命又该找谁讨呢?”
“他们家是武将世家,可武将家的使命不是和医家一样,都是替人保命的吗?凭什么她的命就精贵些,我们医女的命就轻贱呢?”
荣尚宫长叹了一口气,抚了抚秦念西略有些散乱的发髻,轻声道:“姑娘说的都没错,可现实就是如此,眼面前只怕咱们先得忍了,等回头长公主好起来了,让她吃些排头,就易如反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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