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沉声道:“说是因为出诊不出诊的,后来那产妇一尸两命,被迁怒了,具体细情,澈如今也不得而知,但是应当没那么简单。”
张家老祖点头道:“既如此,这便动身吧。但是若按老朽的意思,不若还请殿下去安远,老朽去祁城,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六皇子略想了想才道:“如此也好,只阿念那里,怕是正盼着老先生……”
张家老祖似笑非笑看了六皇子一眼才道:“这样的事,她们立这样的规矩之前,就该想到的……”
袁医正最近日日守着张家老祖,只差一把年纪,不太好改换师门,加之这位老祖宗虽然看上去好说话,为人却是洒脱得很,听说竟然没收过徒弟?
这倒是叫袁医正和这营里的军医们意外得不行,可想想也对,这样的人,能入他眼的人,只怕就极少,再者说,人家那家传绝学,传不传的,后头一堆弟子呢,也不指靠他传承师门。
远的不说,就这回为了替营里的将士们治顽疾的,还有给那些青年精锐用药施针的,从君山药行,致和医馆调来帮忙的大夫和药师,哪个都是能举一反三的,张家老祖略点拨一两句,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人家教的,都是那样的人。
关键是,自己好像都听不太懂,有时都怀疑,自己这几十年,也是学过医了?
袁医正本来是想,无论如何,和这位老祖宗把关系搞好,若是能把自己膝下的哥儿,送一个到君仙山去习学个几年,他们老袁家,好赖也算是往后也不必脸红害臊,是真的能医道传家了。
说大点,这不也是给这安北军培养更好的军医嘛。这要实在不行,送两个聪明好学点的徒弟,到那致和医馆习学一二,那也是可以的呀。要说吧,原也是自己眼拙,总觉得不过就是个医馆嘛,呵呵,这回被打的脸,简直是丢到祖师爷那里去了,若是自己这些人得用,哪里还用得上往外头调人?
袁医正这如意算盘打得极精,却突然听说这位张老先生要走了,一张脸顿时垮成了苦瓜,一脸沮丧道:“老先生,这营里,这营里,如今,怎么离得开您?”
张家老祖却突然抱拳作揖,只吓得袁医正怔了怔才连忙跳到一边,张家老祖笑道:“这一礼,原是请袁大人代为转达的,多谢你家里的太太,救了我们女医馆里的医女一命。”
袁医正更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张家老祖又道:“这营里的事,如今有道云主持,袁大人无须担心。等下个阶段要换药的时候,想必老朽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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