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看着自家女儿一脸兴奋摆弄那些花草茶,仿佛得了天大的宝贝,也隐约明白了这里头只怕真的有些花草,是极稀罕的。
三夫人抚了抚安三娘的头发,笑容极为慈爱:“茵娘既是极喜欢这些花草茶,又读过那册子,这些阿娘便交给茵娘来煮制,好不好?”
“好好好,呀,这是什么,这上面写了字呀,这是用法,咦,这个印章,君山医女,阿娘,你去君山女医馆了?阿娘,茵娘听说那女医馆里的大夫,都是女医,是不是真的?咱们女子,真的也能行医吗?不都是医婆什么的,那样抛头露面,也可以吗?”
“茵娘,如今咱们北地,是不缺儿郎,若是战起,儿郎们所剩无几,你这个王府小娘子,武将之后,不也一样要披挂上阵,保家卫国?她们医女只要行的正坐得端,展自家所学,治黎民百姓,咱们就不应该诟病她们,反而应该从内心里尊敬她们。”
安三娘闪着大眼睛道:“今天大姐姐和四妹妹吵架,就是吵的这个。四妹妹得了本册子,我们正看得起劲,大姐姐进来就说,不就是一群医婆,还敢哗众取宠自诩女医,不知道是谁给的脸。”
“四妹妹就生气了,说大姐姐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那些医女可厉害了,但是她们就是不出诊,天天坐馆都看不过来,惹得阿芙家阿娘都不高兴了,说是再请不来,就砸了那医馆作数。”
三夫人挑了挑眉道:“那依茵娘说,是该砸还是不该砸呢?”
“阿娘,我觉得阿芙家阿娘脾气太大了,许是真有点那个册子上写的肝气不舒的症状。人家也不是不给看,就是不出诊,看病还要摆架子?这好像不对吧。”
三夫人笑着刮了刮自家女儿的鼻尖道:“我们家茵娘长大了,知道辨是非了,说得好。茵娘若是对这女医馆感兴趣,咱们回头去请个平安脉,顺便瞧瞧如何?”
茵娘歪了脑袋道:“阿娘,人家那里不是说都看不过来了,咱们诊个平安脉,还有去凑热闹,不太好吧。”
三夫人听了哈哈笑出了声,反倒起了些教女儿的心:“咱们若是不去,你说阿芙她阿娘会不会真把那医馆砸了?”
茵娘转了转眼珠子,眼睛里冒出一丝亮光,点了点头道:“阿娘,茵娘知道了,茵娘保证不告诉阿芙,还要先把阿芙藏在我们家,让她和四妹妹一处,省得到时候她阿娘又拿她出气。”
“好,都随你,今日先生教了什么呀?”
“……”
隔天,安北王府三夫人带着女儿,为了请个平安脉,亲自去了君山女医馆排队候诊,还几句话打发了两拨上门滋事的婆子,就在安远城里传开了,也传进了秦念西耳朵里。
秦念西一脸好笑看着带了消息回来的孟嬷嬷道:“那位三夫人,也是个妙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