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王这回从营里回来,见得长公主比之从前,倒仿有枯木逢春之感,心情好极了。
长春垂着头,声音极低,把这事儿简单禀了,又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才道:“爷,隔壁府里,有两位绣娘,经常上门……”
安北王猛地抬了头看向长春,他本来还奇怪,长春怎会把这样的事揽上身,而且审都没审清楚,就敢往自己面前送,没成想,竟是在这里等着。
长春虽有些胆寒,却不得不继续往下说:“爷,那个,她们是给太妃送寿字秀图得的青睐,后头说经常陪着太妃,陪着绣佛经……”
“爷,今日这事儿,只怕有些兜不住,那些哥儿,咱们一个也不敢留了过夜,只怕是越留越……”长春略有些试探道。
“先审,完事了再灌些酒,送回各家去,嘱咐的事,就不说了吧,聪明的自然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没有眼力见儿的,说了反而是欲盖弥彰。”安北王踌躇着道。
长春一个是字还没答出来,安北王又问了句:“你觉着那两个绣娘,今日会去隔壁府里吗?”
自家王爷这句暧昧不清的问话,只让长春心里突了突,却是半刻都不敢犹豫,点了头道:“回爷的话,不敢说一定,但是八成会来。”
“你确定那两个也是两个西贝货?”王爷又问了一句。
长春心里松了口气,这是幸亏自己才刚只说了个八成,忙躬身道:“爷,小的待会儿便让长夏去瞧瞧,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安北王点了点头道:“好,未时末,本王在这里听回音。让长秋去查查,这事儿后头有没有什么蹊跷,别是什么人做的笼子才好。”
长春躬身长揖应诺,退了出来,在书房旁边的一处耳房里,找到了长夏和长秋,交代了王爷的吩咐。
长夏听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又松开,忍不住一声冷哼:“她那样的性子绣佛经?只怕佛爷都要发笑。”
长春蹙眉低喝了长夏:“你怎么敢?”
长夏连忙低眉敛目躬身拱手道:“是,春哥,是我错了。今儿这事儿,我必定办好,不敢有一丝儿折扣。”
长秋跟在长春后头,先撒了些小厮到城里打听情况,自己也往庄子上去看看能不能审出来些什么,再回来做打算,毕竟,这事儿突然得,简直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半个时辰后,韵嬷嬷进了晓月轩,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秦念西略听了听,这屋里暂且四下无人靠近,便笑着问道:“是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