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秦念西倒是知道,不管是君山医馆还是万寿观,这样的病,都是要用针的,可那些特殊的特殊的地方,对大夫来说实在尴尬,对病人来说,也很难接受,只能用些汤药了。可去针就药,要得奇效,就得下重药,但用药过于险峻又怕出问题。
黄大夫又继续道:“至于哑科,这城里,说句不自谦的话,大约算是在下的手段要高明一些,好歹也曾跟着赵老供奉习学了几年。自前年先生把姑娘治弱症的医案托人带给了在下,在下认真研读了,甚至照着治了几名孩童,轻症的虽不敢说痊愈,但平平安安长大,没有太大问题,但重症的,还是不行,正有许多问题,想向姑娘讨教。”
听得这处,秦念西倒对这位黄大夫有些刮目相看了,难怪老祖宗说家里派到安远城里的人,都是极有本事的,这样看着医案治病,就跟隔靴搔痒极像,竟能被他治了个大差不差,果然是个厉害的。
秦念西当即点头笑道:“黄大夫只怕是过于自谦了,治这个病,其中有几样关键的手段和分寸,咱们这样说没有太大意义,不若改日黄大夫把你那几位弱症的患者带来,咱们同来的医女里,有两位擅哑科的,到时候你过过眼就是。”
“若是极重的病症,医女们都束手的,只能等下回阿念再出来的时候,再帮着看看。但是阿念习学的这种针法,和咱们家的针法,运气上是相悖的,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看头。如今孙管事家的哥儿阿升,正习学这种针法,兴许过得一年半载,能上手试试也未可知。”
一直凝神倾听的孙大听得突然说到自家身上,忙笑着点头道:“小的幼子阿升,正是托了姑娘的福,治好了弱症,如今竟因祸得福,有幸得了姑娘教导医术,虽说还不成器,但总算也是日日都有进益。”
黄大夫眼睛一亮,看向孙大道:“如此说来,那医案上的小儿就是你家阿升?”
孙大笑得极为和煦地点头,黄大夫顿时就跟拣了宝一样笑道:“这可敢情好,回头让在下给你家阿升把把脉,那么严重的弱症,啧啧……”
秦念西眨了眨眼笑道:“黄大夫,如今阿念暂时也不太方便带着阿升,索性您帮着教导教导。阿念也不勉强您,您可以随意考较他,若是您觉得瞧不上,那也是他没这个福气,您看如何?”
秦念西想了想又笑着补了一句:“若是中度的弱症,阿升已经可以施针,还能帮着行按抚之法了。不过若是黄大夫嫌麻烦,也就算了,阿念还是让他去医女那里跟着……”
黄大夫听得这句,连忙摆手道:“行行行,就跟着我,先生教了我医术,就是要让我广为传授的,没什么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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