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参军忙拱手道:“世子爷请随意。”
旌南王世子看了看还在伏案写药方的老者,又看向秦念西道:“二位大夫对吾有救命大恩,不知尊姓大名,素日于何处行医。”
秦念西心里转了个圈儿,虽说没有多少害怕,却是实打实看了眼自家老祖宗的背影,才轻声答道:“我们是从君仙山万寿观出来云游的道人,师傅和师尊素日教导我们都说了,我们道医给人瞧病,是正当应该的分内之事,没有什么恩不恩的。”
旌南王世子眸色微闪,继续道:“原来是从君仙山来的仙长,失敬失敬,既是云游,不知接下来,准备去往何方?”
秦念西一脸无辜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要看师尊他们的意思。”
张家老祖写好方子,举起纸张吹了吹还未干的墨迹,再从袖袋中摸出一个白瓷小瓶,递到那位裴将军手中道:“这是药方和医嘱,用完丸药之后再服十日即可,服药期间不可练功,更不可练气,否则极为危险。”
裴将军躬身接过药方,再长揖道谢,张家老祖摆摆手道:“不必多礼,贫道这童儿都说了,医家治病人,理所当然。”
“不知此乃何毒?如此狠辣,吾本只破了点皮,未成想,却差点因此送了命。”旌南王世子又问道。
“请恕老道无能,此间无法辨毒,吾等行的是釜底抽薪之法,这也是世子爷觉得浑身无力之因由。”
“不知贵国安远军中,中毒诸将,同吾是否同中一毒?”
李参军和门外的长冬听得旌南王世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不自觉心里跳了跳,却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当时情势紧急,虽未来得及分辨,但看上去,应是同出一源。不过世子爷当知,毒这个东西,便是一种毒物,也可搭配出千变万化的毒药,便是老道看走了眼,也未可知。”张家老祖笑道。
旌南王世子听了这答了跟没答也差不多的话,自知也问不出什么了,便也熄了探话的心思,干脆道:“多谢仙长,若是此间事了,盼仙长能往我旌南磐城一游,届时,吾定当尽地主之谊,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张家老祖只淡然点头笑道:“好说好说,如此,施主遵医嘱养伤即可,我等,便先告辞了。”
旌南王世子却也并不介意,只道:“后会有期,裴将军,代吾送客。”
长冬在前,李参军在后,出了那处傍山的房舍,四人全速往边界处奔去,待得掠过那片茫然无际的草海,听见鸟叫,四个人才放慢了步子,等人牵马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