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瞧着袁医正那一脸恭敬的模样,心里的气也散了,荣尚宫却是早就去瞧着秦念西一口胡麻饼,一口山菌汤,吃得香甜,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家老祖对着袁医正,指了指那壶姜枣茶道:“大人如不嫌弃,也坐下歇歇,用一碗咱们自己煮的姜枣茶,发散发散。”
袁医正忙擦了擦汗,一脸喜色,自己去倒了茶,捧了碗,坐到张家老祖身边,极其自然地问道:“老先生,这些药,都是要给他们熬浴汤的吗?”
张家老祖点头笑道:“也算是这几位军爷运气好,碰到老先生我,给他们大补一回,养完这一回,往后这身子骨儿保准刚刚的。他们那床都挪好了?一人一帐?”
袁医正忙点头道:“都挪好了,那浴桶,在下也让人试了水,一丝儿不漏,您老人家只管放心。”
“行,大人心思细腻,是做大夫的料。”张家老祖笑呵呵夸道。
袁医正脸一红:“瞧老先生说得,在老先生面前,在下能忝着脸说一句后学末进,都是自己高抬了自己……”
张家老祖听得这处,心里一派了然,却是仍旧笑容不变,却不接话。
袁医正见这老先生不接话,心里虽说有些发虚,到底还是讪笑着继续道:“老先生,那位占将军的药里,在下瞧着,和那几位有些不同,是为了治他那老寒腿的吗?”
张家老祖对这位袁医正的没话找话,也是有些无语了,那么明显的添加了几味药,都是活血祛寒的,这都要问,还能做得了医正?可见他到底也是一副赤子心肠,干脆递了话头儿出去:“他这个寒,现在发作在腿上,实则全身其余地方,蕴含于腠理,如今不一起收拾了,迁延日久,便无法可医了。”
袁医正长吁了一口气,总算说到正题上了,忙装作话赶话,赶了上去:“老先生,咱们这地方,冬天冷得很,将士们冬训却是最艰苦的,因此,这营里,像这样受过伤,腿上不对劲儿的将士,还真是不少,不知道能不能劳烦老先生给配服药,趁着这天儿还没入秋,咱赶紧治治,免得到了冬天,又是有得罪受。”
张家老祖不答反问:“被风雪呛了肺的,只怕也不老少吧?”
袁医正被问得愣了愣,这老先生主动问出来的意思,是愿意一并伸手治了?忙点头如捣蒜:“老先生在咱们北地呆过?咱们这营里,确实有些老寒咳的,一到了冬天,稍微呛了风,便咳得夜不能寐,在下这点子手段,也只能帮着缓解缓解,实在寒碜得很,老先生若能一并伸伸手,在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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