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参军跟在张家老祖身后,开始挨个给帐中四位复诊脉象。
道齐忙跑到门口医案上,加水研墨,准备好纸笔,等着张家老祖诊完脉,好开方子。
张家老祖走后,六皇子细细给安北王讲了讲何谓洗筋伐髓之术,说到末了,他又拱手道:“王叔也不是外人,澈儿便是此术受益之人,得成之后,这一两年的时日,武功进境大涨,且身内气息,每练功时,都自觉如大江大河流水般舒畅无比。”
安北王瞧着身个儿都快和自己比肩的六皇子,点头笑道:“若真能如此,倒是这几个因祸得福了。”
六皇子自是知晓,仅凭自己几句话,安北王是很难相信这样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的,但等现实就摆在眼前时,就由不得他不信了,于是也不再多说。
两人说话之间,前来报信的军医已经到了帐前。
二人得了信儿,六皇子一脸理所当然的笑,安北王瞅着他,仍旧有些将信将疑,这大夫才刚开了药,药还没运回营中,人却已经醒了?二人却也并不多交流,只齐齐往医帐过去。
待得安北王和六皇子进了医帐,张家老祖已经诊完脉开好了方子。
袁医正还沉浸在兴奋中,见了安北王,直嚷着“醒了醒了,都醒了……”直到被李参军拉了一把,才发觉自己有些兴奋过头了,忙住了嘴。
安北王看了一圈,果真个个都醒了,四人都只声若蚊蚋唤了声王爷,俱都虚弱得厉害。
张家老祖笑道:“王爷无须担心,待得药草回来,行过药浴之后,便能好上许多了,至多一月,王爷当能得回四员猛将。如今趁着他们还清醒,王爷想问什么要尽快,此时他们已经极为虚弱,若不是军情紧急,老夫更希望他们能得静养。”
六皇子看着站在角落里的秦念西,悄悄儿捂着嘴打呵欠,便知这一场诊治,定然又耗费了她不少精力,清了清嗓子道:“劳烦王叔,给几位大夫安排个地方,好让他们歇息一二,待得药材回来,又是一场恶仗。”
安北王忙示意了人去安排,又指了人专门配合,张家老祖几人才出了医帐。
秋日凌晨,黑夜之中,塞北大地上的风已经满是寒意。
秦念西略略伸了伸筋骨,轻轻打了个呵欠,却被眼前景色所迷,远方苍穹上,深邃的黑幕上,星光璀璨,让人移不动脚步。
张家老祖跟军医交代了沏灶的诸多事宜,回转来时,见得秦念西难得一幅小女儿情状,只哈哈笑道:“这是不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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