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云和道齐却不管那么多,当先出手,几根银针扎了下去,道云坐在两张床中间,左右开弓,拿着两位伤者的脉,关注着伤者情况。道齐却走到秦念西手下的那位伤者跟前,极有默契地扶了他坐了起来,方便秦念西下针。
一群军医虽说心中不满,却也知李参军说的是正经话,倒也没再多言语,便退了出去。
那位袁医正却是瞠目结舌看着两位道爷飞速下了针,目不暇接之间,只听得一声轻啸,却见那位面容清秀的童儿,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长针,眨眼之间便入了她手中那位伤者体内,关键是,此时袁医正才看清,那伤者胸前数根银针,竟不知是何时扎下的。
袁医正一眼也不敢眨,瞧着那童儿似乎在运功驱针,片刻之后,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往那针头上弹了一弹,那伤者身上其余的银针,噗的一声,全都带着已经发黑的血,喷射脱体。
那些银针扎的穴位,袁医正还是认得很清楚的,分别管了五脏六腑,见得各个穴位都喷出黑血,又过了片刻转红,袁医正只觉有些头皮发麻,这是驱毒吗?这针怎么能这么用?
还有那根长针,那童儿捻动着那根长针,眼见其余银针所扎部位,黑血转红,便不再捻动,只再运功往那针头上一弹,那根长针便从后背长强穴处出来,带出更多黑血,到末了,还有一丝清液……
张家老祖沉声吩咐道:“打水,取火,给针消毒。”
袁医正还一脸不可思议,正瞧着刚被那童儿施过针的伤者,面上青黑已经肉眼可见地散去,有些呆愣愣的。
李参军虽说也被惊得不轻,到底不是医家,不懂得这其中的厉害,听得张家老祖一声吩咐,便回过了神,又拉了袁医正一把,再说了一遍张家老祖的话。
袁医正连忙哦哦哦地点了头,往外头去取滚水和火去了。
道齐已经扶了那伤者躺下,张家老祖和秦念西一人一只手,开始给那伤者诊脉,小半刻钟之后,张家老祖看了秦念西一眼,秦念西立即会意,点了点头轻声道:“倒是好时机。”
张家老祖沉吟了片刻,才从身上又摸出一个药瓶,倒了粒药丸,喂进那人嘴里,迫了他吞下。
张家老祖才起身,往李参军跟前道:“这位大人,烦劳带老夫去见见你们王爷,老夫有一事相询。”
李参军虽不知张家老祖和他那个童儿,打的什么哑谜,却早得了吩咐,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得张家老祖出了帐篷,才跟着往外带路,去了中军大帐。
六皇子和安北王正在中军大帐中,其余闲话都推后,先说了此次袭营前后的情况。
六皇子轻声问道:“听说王叔觉得此次袭营大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