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自己答道:“也是,他那么鬼,应该不会不好吧。”
韵嬷嬷看着陈氏问道:“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陈氏嗤笑出声:“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再说了,我这么些年见的人多了,你算是那种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正气的人,稀罕得很,你若想要害我儿子,也不过是跟碾死个蝼蚁一般……”
“你儿子和你,倒挺像,一般的阴晴不定,一般的精于算计,好了,我走了,你走好。”韵嬷嬷想了想又道:“再多问一句,你儿子说你恨极了你婆婆,可能你让你怀上孩子的,只有你公公,这是为什么?”
陈氏哈哈笑了出来,最后竟笑得出了眼泪:“那个老虔婆,我在她眼里,就是给他们宋家生儿子的机器,也是她防着小妾进门,稳固她正妻之位的棋子。”
“我在她眼里不是人,她在我眼里,何尝又是人?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可天理循环里,竟漏了她,我凭什么要让她活得那么舒坦?”
“都是女人,她让我受过的屈辱,我一辈子都不能忘,我恨她,就是到了阴曹地府,我在遇见她,一样也不会放过她。”
韵嬷嬷耸了耸眉毛,摆了摆手道:“走了,这回真走了,但愿你,进了地狱,和你婆子不在一层上……”
陈氏冷笑道:“那估计不太现实,我们这样的,估摸着都是得下十八层地狱的。”
韵嬷嬷到秦念西跟前,把陈氏说的事,细细禀了,秦念西想了许久才道:“你去六皇子跟前,把这些事儿都细细禀报了,在阿鸿面前,就说他阿娘什么都没说吧。然后,把阿鸿也交到六皇子手里,他这样的,咱们用不起。”
韵嬷嬷想了想才点了点头道:“姑娘的意思是,他算计好咱们了,他祖父的死,若是他母亲不招,就变成了私仇,私仇的事,往后他跟着咱们,就不是咱们的事,也成了咱们的事。”
秦念西点了点头道:“他选择从我这里下手,一是看我小,又是个女孩儿,二是只怕已经知道我们是医家了,三是我有个身份。”
秦念西说着又摇了摇头道:“这样的人,才这么点儿,这心思玲珑成这样,往后大了,可是不得了。”
韵嬷嬷眨了眨眼才问道:“他怎么就能笃定姑娘会带上他?”
秦念西叹了口气,摆着手道:“咱们只有启程,他就能知道,他就缀着,咱们还能干看着不管?他这是吃定了咱们。也怪我,瞎好奇个什么劲儿,以后遇见这样的事,有多远就躲多远。”
第二日一早,韵嬷嬷把头日的事详细禀到了六皇子跟前,六皇子也是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到得韵嬷嬷说完,六皇子想了想才道:“行了,多谢嬷嬷,也替我谢谢你们姑娘,这事儿我知道了,那孩子,也交给我吧,你说要是把他送到军中,训练几年,他那个耳朵,做个斥候,应该极好吧。”
韵嬷嬷忙屈膝道不敢当,又笑道:“倒是个法子,不过那孩子若是把心思用到正路上,做个参赞也不错。”
六皇子眯了眯眼道:“这样的心术,极容易出事,只怕得用军令好好控制住,才能少些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