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娘子反倒被夸得有些羞赧:“原是奴婢该做的,当不得姑娘夸,便是没有奴婢,韵嬷嬷也能处置妥当的。”
秦念西笑道:“她打的那主意,可不怎么高明,这内宅里的弯弯绕,她那心思上,可就比嬷嬷差远了。韵嬷嬷人呢?”
孙大躬身道:“回来路上被阿然叫走了,说是回来再和姑娘禀报内情。”
秦念西点点头道:“行了,不管她了,你们也累了,去歇着吧。”
第二日仍旧是天光未明,道衍和道云相携去了王三郎屋里,王三郎还在熟睡之中,道衍不让人叫醒,只和道云悄悄儿掀了被子,看了两眼,便出得屋来。
道衍心中极是感慨,王三郎这一处,果真是七日毕全功,往后,只需再按医女们定好的法子,再调养个一年半载,便正经好全了。
道衍极是惊讶,问了师弟道:“念丫头这玄黄针法,果真了不得。”
道云跟着感叹道:“那可不!这是跟师兄说,六皇子那时候毒犯心脉,观中和药行都是几乎已经束手,念丫头那时候才初练这针,勉力试了试,竟就救了回来。”
“后来广南王府的老太妃又从南边给念丫头寻了师傅,加上张家老祖宗回来了,念丫头自己用心,又是个极有天赋的,才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练就这身本事。”
道衍感慨道:“这才多少时日,哎,不过那时候,念丫头就不简单了。”
道衍感慨完,又回到那脉案上:“我看你们带过来的那些脉案,现如今这样的症状,只要及早送来女医馆就诊,好像都已经不是什么事儿了,咱们观里,可有习学?”
道云点头道:“三师弟跟着念丫头时间最长,这一套尽都会了,只要不是严重到王三郎这个地步的,几乎都可以治了,所以师傅他老人家留了他在观中教导。”
“念丫头又从给阿升治病上,想出了法子,把师傅挑出的两三个有天赋的童儿,洗筋伐髓之后,传授了玄黄心经,这些日子,都由师傅看着练功呢。”
道云看了看天色,邀了道衍往山上去练功。
道衍脚上跟着道云走,心思全在师傅又重新开始调教童儿的事上:“师傅他老人家现在还愿意管童儿练功之事了?咱们山上是不是变化极大?”
道云哈哈笑道:“那可不!师傅现在可有劲了,念丫头最开始练功的时候,就是师傅管的。原本师傅万事都懒得再管,估摸着也是觉得我们几个不成器,也就是个守成之象,加上多少也有些受张家老太爷影响。”
“我听三师弟说,自打念丫头上山之后,他觉着咱们师傅和张老太爷看着都精神了不少。山上山下的,慢慢都有了些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