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烈醒来之后,见得室中几人,只苦笑问道:“多谢几位相救之恩,只不知,本王所中之毒,可有解?”
道云不答反问:“殿下可知你自家身中何毒?”
未曾料到,那旌国王子竟也是个极明白的人:“若本王所料不差,应是中了两种以上的毒。”
胡大先生一脸讶然:“照殿下这意思,是知晓何人对你下的毒,还分别下了什么毒?”
旌旗烈摇头苦笑:“本王先前也不知,都是这回,时晕时醒中,想明白的。”
“最早应是三四年前,本王,本王不慎,被人下了药,从此以后,便有些异常之处,但本王并未觉察。最近被同一人下了第二种毒之后,那人和本王一起饮了此毒,她说她要和本王同去。后来,本王晕迷了过去,被人救了出来,她,她应是被人一把火,烧死了……”
旌旗烈说得语焉不详,但是众人从他脉象所现,跟他现在所说,便几乎可以推断,这第一回 中的毒,是什么毒了。
胡大先生沉声问道:“在下有一问,必要请殿下回答,事关辨毒,并无他意。殿下可是与女子欢好前饮的毒,之后便钟情于这名女子?还是说,从此便喜好此道?”
旌旗烈有些难堪点头,喉头发涩道:“大先生,不知,本王这样,是发自本性,还是因为中毒?自那以后,本王几乎,几乎日日离不开……也不拘是不是那下毒之人,但,对那下毒之人,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同。”
胡大先生点点头道:“如此,在下心中有数了。殿下应是初通人事时被人下了毒,此毒和情毒同出一脉又有所不同,不害人性命,却能令人迷失本性……”
旌旗烈深吸了口气,闭上眼许久没有言语,只怕心中早就翻江倒海。胡大先生也不再多问,只道:“殿下不必忧心太过,此毒虽说狠辣非常,也未必完全无解,待在下回去配药试试。”
隔日,广南王太妃亲身探望旌旗烈。
旌旗烈想要下床行礼,到底未能如愿,言语之间,极其恭敬:“还请太妃恕罪,吾从小便听母妃讲过太妃从前亲上沙场御敌之事,对太妃景仰之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却无法起身行礼……”
广南王太妃落座于病榻侧前,笑意温和:“老身早闻王子殿下年少聪颖,素有贤名,不必拘泥此等俗礼。”
旌旗烈笑容有些凄苦:“当不起太妃谬赞,太妃许是早已知晓,吾那点贤名,如今早被吾自家消耗殆尽,如今,便是父王,对吾恐怕也是早已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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