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点了点头:“嬷嬷,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个孩子,回头,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秦嬷嬷点了点头,往前头带路,进了一进最东边那个偏房里头。
屋里悄无声息,那婴儿当是在熟睡,善堂里跟来的张嬷嬷,看着秦嬷嬷带着两个人进去,笑着屈了屈膝。
秦嬷嬷几人回了礼,秦念西去给那婴孩把了脉,又见他如今很明显贴了些膘,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位张嬷嬷看了秦念西好几回,见她把完脉站起来往外走,才突然跪了下去,轻声道:“姑娘可是那位秦家姑娘?奴婢张兰给您请安了。”
秦念西看了看秦嬷嬷,见她摇了头,便示意了韵嬷嬷去扶那嬷嬷,又笑着道:“兰嬷嬷快请起来吧,您和我阿娘,可是旧识?”
那位兰嬷嬷眼睛里开始翻涌着泪光,有些哽咽道:“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真好,我们姑娘到底,哎……”
她一声长叹之后,仿佛陷入了无限回忆:“奴婢这名字,还是姑娘给的。从前,我们姑娘经常来善堂,每回来,都给我们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奴婢只比姑娘小两岁,那时候,姑娘经常让我喊她姐姐。”
“她去京城的那一年,奴婢也想跟着去,她说奴婢最会带小弟弟小妹妹,应当留在这处,照看更多的孤儿,往后,她会回来看奴婢。”
“可姑娘这一走,竟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奴婢……”
秦嬷嬷和韵嬷嬷均有些心酸,秦念西眼眶滚烫,却强忍住泪水。只有那兰嬷嬷一声声压抑的啜泣,一下一下敲在三人心里。
秦嬷嬷叹了口气道:“嬷嬷不要伤心太过,徒给姑娘惹神伤,姑娘到底,还小……”
那位兰嬷嬷忙拿了帕子擦拭眼泪,又强把悲伤忍了回去,才深屈膝道:“是奴婢一时情难自禁,还请姑娘莫要难过。其实在君山医馆时,奴婢瞧姑娘第一眼,便觉得姑娘是……只当时人多眼杂,姑娘既不明说,奴婢也不能给姑娘多惹烦恼。”
秦念西深深吸了口气,才道:“嬷嬷虑事周全,又极有爱心,极是难得,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下晌,我再遣人来接您,家去说话,您看可好?”
兰嬷嬷忙深屈膝道:“姑娘不必理会奴婢的,奴婢就是,就是……若是杜嬷嬷和赵姐姐还在您身边,求姑娘让奴婢见上一面,奴婢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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