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到了午间,毕彦又找了个酒楼,点了慢慢一桌江南西路特有的菜式,十分满足地用完了膳,上了车,居然折返回去,直接北上而去了。
张家老祖猜测应该是哪里露了破绽,或是外头有了风声,被他们注意到了,毕彦竟临时改变了主意,往北边回去了。
张家老祖跟了两天,不耐烦跟毕彦再玩儿了,便让那远远一直缀在后头的人,干脆过到了明路上。
临出豫章府的那一日,张家老祖故意直直跟毕彦打了个照面,还略带了些笑容,跟他点了点头。
毕彦微眯了眯眼,只觉这人有些眼熟,仿似在哪里见过。
张家老祖看见毕彦额角两侧几不可见的那两丝青灰,极其满意,果然是怒极攻了心,那点子药虽然废了点功夫,到底还是好使。
哼,偏你还要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你能装到几时,只怕回到旌国,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你。
张家老祖验证了自己的成果,又把警告放到了明处,便也懒得再理会毕彦,直接往君山回去了。
张青川见到去而复返的张家老祖,有些不解道:“三叔祖,这一回,您跟着这毕彦,这是?”
张家老祖摇了摇头道:“我就是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若是乖乖回去了,便回去了,这会儿不是动他的时候。他要么是觉得我们都是聋子瞎子,要么就是算定了,我们不敢动他,但多半是觉得全天下人都没有他聪明。”
说到这处,张家老祖一声冷笑:“这毕彦在旌国时,因扶助了如今的旌国国主登位,一路平步青云,便是在旌国朝堂上,看他脸色行事的,站了大半个朝堂,可也总有些世家大族子弟,是他无法纳入自家阵营的。”
“还有一条儿,也不知是要赞那旌国国主是个真聪明呢,还是天性懦弱,他登位的时候,竟让和他争权的两个兄弟,分封了出去,如今旌国南北两军,分别归于这两个兄弟之手。”
张青川听完这一节,眉毛更是扬得老高:“那他,怎会放下这大王子,自家回去了?难道,他俩也不是一条心?”
张家老祖瞥了张青川一眼:“这世上,从志同道合到反目成仇的,难道还少吗?不过都是利益使然。只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他家大王子那命,还是能保住的,往后,只怕就是一局好棋啊。等他们自家闹起来,我们直管瞧热闹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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